“咕咕”,一只夜鸟在林梢鸣叫了两声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打身后的宿营地里,悠悠闲闲的乐声时时地传来,更映衬了这一带的荒冷。小屋里点着一盏极度昏暗的小灯,朦朦胧胧地。适才的窗影上出现过一个男人并一个女人的身影,不过就只是晃了那么一下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瓦涅里站在小屋之前,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虽然那个男人和女人的身影太过模糊,太过匆匆,根本就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沙皇和他的娜塔亚。但既然那两个人这么说了,这里又真的有这么一男一女,伊凡和他的老婆又不在宿营地,那么这两个人不是他们又能是谁呢?
一阵冷风吹来,肚子一阵翻滚,他“哇”地一声就吐了一滩的秽物。“酒桶”毕竟不是酒神,喝得多了,喝得杂了,伏特加、红酒、啤酒,还有宋国的白酒灌了一大堆,就是铁人也有些晕乎了。
“不要!救……”
里面忽然低低地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呼叫声,可即刻就从中断绝,就是被一双手给掐住了脖子一般。随即,里面又响起了几声男人放肆地大笑。
“娜塔亚!”他陡然失色。
她拒绝着他,这说明她还是忠贞的。男人总喜欢往好处想,不到万不得已,总以为自己的女人是天使的化身,坚贞不二。
“救命!……”第二声呼叫传了出来,即刻又告断绝。
“啪啪!”两声脆响,似乎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婊子!”男人的怒吼着,又“嚓”地一声,一件衣服被撕裂了。
“呜呜……”女人哀怨又凄厉地哭了两下,随后声音闷沉了下去,应该是又被捂住了嘴。
“住手!”瓦涅里发疯似地冲了上去,一脚踹开木门,即便是暴躁的沙皇他也顾不上了。
门被踢开,几步之外就有个半透明的纱质屏风,里面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人正压在一人的身上。
“娜塔亚!”他嘴里大声呼喊着,跑上去猛然地掀开那个屏风,随即就呆住了。
一名半裸的俄国少女正躺在床上,面色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吟吟,完全不是他的娜塔亚。
一柄长剑的剑尖顶在了他的脖子上,并刚刚在上面开了条细细的血口。
剑的主人是个面色严峻,身材中等的宋人。他三十来岁,赤着上身,浑身布满了结实的肌肉,面无表情地说:“您冒犯了这位女士和我,我要求决斗。”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带着醉意的歌声,几个人踩着摇摇晃晃地脚步声向着这边走来。
瓦涅里的心沉入了谷底,这是个圈套,但这个宋人为何要设下这个圈套,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决斗,并要杀了自己吗?
“当然,您也可以象个懦夫一般地拒绝,但得像狗一样地给我爬出去。”宋人男子讥讽着说,嘴角浮出了一丝嘲笑。
“骑士精神,狗屎!”他随即狠狠地呸了一口,一口唾沫落到了他的脚边。
这时,那几名唱歌的人上了木屋的楼梯,其中至少有两名骑士。看到里面的情形,人人都发出了一声惊诧,叫一声“我的神。”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瓦涅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套,并狠狠地扔在了宋人汉子的脚下:“您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全体的骑士,我接受您的决斗!”
得到了他的应战,宋人男子缓缓地收回了剑,适才满脸的怒容已然平复得如同一泓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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