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所围成的场地中,美貌娘子脚脚后退,花容失色,折扇公子步步紧逼,眼神狰狞。最后,随着一声“啊呀”的惊呼声,小娘子跌倒在刚挤上前排的阿图怀里。
阿图向下一瞧,入眼的便是一副桃花的颜面,如丝的媚眼,凝脂白肤,灵蛇水腰,正偎在自己身前,双手环抱着自己腰间,口角中颤悠悠地叫道:“坏人来了,公子救救小女子吧……”
这如何能成!且不说自己平素不爱打抱不平,特别是不爱打抱调戏女人的不平,更何况苏湄就在附近,怎可在灯火煌煌中与一陌生女子搂搂抱抱,除非是不想活了。
思及至此,阿图正准备规劝她一句:“三分姿色才招狼,七分姿色来群狼。若是当街被调戏,只怪小娘模样强。”
话尚未出口,却见对面的公子抢先发怒了。
“啪”地一声收起折扇,公子火冒三丈,将扇柄在手中一敲,鼻中冷“哼”一声,背手仰天而立。
众人这才有机会仔细将他打量,乃是斗眼、蒜鼻、蛤蟆嘴的人才,却学着才子高人做着傲然不屑之态。
与此同时,公子后面的一名阔口家丁领会了少主的心意,走上前站于他身侧,挺胸搭肚地指着那女人大声道:“这位姑娘,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哪怕你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抗暴,三贞九烈,只要吃了我家公子的**散……”
“啪!”公子越发地大怒,手中折扇猛击他头顶。
扇击之下,家丁顿悟自己用错了台词,忙改口道:“适才说的那是刘家公子。我家公子乃当朝王侍郎之子,王公子是也。人望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家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宋玉之才,潘安之貌。你从了我家公子,便可锦衣玉食,出入车轿,喝香吃辣……”
女人听到这里,马上从阿图怀里直起身来,对那公子福了一福,媚笑道:“哎吆,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衙内。奴家是鳳藻楼的轻红啊,上个月公子还在奴家这里作诗一首,诗云:‘妹妹横陈绽花蕊,哥哥俯身摇朱雀’,莫非这么快就忘了?”
公子一听,再仔细看了那女人一遭,但见果然便是轻红。不禁暗骂自己今日这双对眼再次失职,心中惭愧之下也不搭话,转身便走。一群家丁随之即行,顷刻之间便走了干尽。周围的旁观者眼观大戏,耳听淫诗,发出哄笑连连。
女人见身份暴露,虽不觉得尴尬,但也觉得无趣,便轻笑一声自行地走了。走了几步,却回头向着阿图抖了下手绢,再抛了个媚眼儿,这才柳腰款摆而去。
小娘子走了,热闹也散了。阿图转身欲回去苏湄那边,忽见眼前红光闪闪,几盏射灯同时照来。灯后有几个女子拍手笑道:“这个终于不是折扇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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