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有特殊频点的敲门声传来,她的心蓦然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
扣声再起,重复一遍。一短一长两短三长,这是他给她治病那日所约定的暗号。
她发疯似地跑上去,猛地拔下门栓,拉开房门。一个人影伸臂将她拥入怀中,闪入屋内,关上房门栓紧。
是他。穿着那套紧身的黑衣,背上还有那个初见时的大背囊。四目相交,他捧起她的脸庞,唇齿相接,双舌缠绕,如咂琼浆玉露。
好久,傅莼猛地醒转,一把推开他,颤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灯晖照着脸,他的眼神散发着出奇地狂热,下颚也带着执拗的紧绷,令她迷醉。他一字一句地说:“喜欢你,抓紧你!”
没有女子能抵挡这句咒语,她一下子就燃起了不顾一切的热情,婴咛一声,俯首于他的怀中……
灯前烛下,迤逦偎傍,芙蓉帐暖,被翻红浪。夜短暂,两人抵死缠绵,不敢有须臾分离。
每一分藏在最深处的欲想都被他填得满满的,她带着极度的倦意问:“这么大的风暴,为何要在今夜来?”
他把她抱得紧紧,象是在守护着自己的财宝:“月亮圆了,我想你。”
暴风雨之夜。月圆?她摇着头,无力地说:“没有月亮,你骗我。”
他说:“若真是月圆了,你就跟我走。”
这个呆子真是傻得可爱。她想笑,只笑出一丝悲哀,“这不可能,你是徒劳的。”
“如果真是月圆了,你会跟我走吗?”他的目光越来越亮。
咬着唇,她终于点头,说:“如果真是这样,在可以走的时候就跟你走。”
※※※
他拉着她的手,身后张开着一对巨大的背翼,象个暗夜的飞魔,在泼一般的大雨中穿梭,躲闪着电击雷鸣,直上九霄。
她穿着套黑色的衣服,由着他牵引着在空中翻飞。他告诉她,这是套太空服,可以于空气中悬浮。
地面繁星般,但又是朦胧微弱的灯火迅速地远去,然后完全地被雨雾掩盖,丝毫不见踪影。随后就是黑茫茫的云层,深浓如雾。
适才那股远离大地、如临深渊的恐惧渐渐地消淡,变成一种惘然如梦的惊叹,让她觉得自己已然是一只真正的凤凰,在身边那条“傻龙”的牵引下,正翱翔于四海之外,清鸣于九天之上。
一旦穿越了云层,便是遍地的云海,翩翩浮浮,绵绵密密。
一轮满月正悬挂当空,皎洁光明。
他回望她,面露得意,指着月亮大声地说着什么。她听不进,只是扑扑的任泪水流淌。
天啊!她终究会是他的,这才是她真正的宿命,也是苍天的旨意。
※※※
两天后,阿图一个人回到了顿别。
傅莼说在“可以走”的时候会跟他走。“可以走”是指什么时候,要等多久,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她仍然还是要嫁给谢瑨的。世子府迎亲的花轿与装载着彩礼的车舆已经出发了,会在顿别假模假样地迎一番亲。安安将代替傅莼上花轿,然后再于北见城的郊外换成她自己。
一切都将会如常进行。
他很难过,也很悲哀,却不失望。
她终究会是他的。她这么说了,也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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