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老大爷寻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周小北看老大爷的样子不像作假，难不成田姨搞错了，不在大石村？他想了想又问道：“是个刃出头的年轻人，前两年到县里读一中，后来退学了，村里没这个人？”
“你说的是秦傻子吧？”老大爷恍然道，随即脸色变了变，问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大爷，我们是在乡里上班的，搞民政的，听说秦少康家挺困难，乡里有给困难户的补助。我们来核实一下。”刘海峰说着把一包烟都塞到了老大爷的手里。
“这样啊，他家是挺困难。”老大爷点了点头，说道：“可惜啊，秦大怒当年考上了一中。那可走了不得的事，谁知道得了毛病叫一中退回来了。听说是什么癫。起来那才吓人呢，神神叨叨的，秦大怒也就成了秦傻子。”
“大爷，您还知道其他的么，我们要具体了解一下。”周小北衣兜里也有一包烟，自己平时不抽，是给别人准备的，也塞到了老大爷手。
“有人说秦大怒是中邪了，老秦家男人秦老实说不上话，是大英子当家，大英子老是找跳大神的回去给秦大怒驱邪，我看今儿又领家去了，这会儿说不定就在跳呢。”老大爷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神神秘秘的说道：“还有人说秦大怒在县里念书的时候得罪人了，叫人把脑袋打坏了，前年还有警察到村里来呢，而且老秦家的房子还被人砸烂过，去年冬天还被砸了。大英子前年喊过要去告状，后来再没喊过了。”
老大爷说完又四处瞅瞅。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句：“我什么都没说啊。”
“大爷，老秦家在哪儿啊。”周小北急问。
“往北走，山根儿下。”
周小北心知里面有些内幕，他今天正是为这个来的，就对刘海峰说道：“去看看。”
两斤，人顺着村子东面的小路向山脚下找了过去，周小北琢磨着老大爷刚才的话，秦大怒和秦傻子就是秦少康了，是外号，秦老实应该是秦少康的父亲，那行，大英子应该是秦少康的母亲。
有病不去治，而是要跳大神，不知道是迷信呢，还是没钱治。周小北想到了梁魁，这都是他儿子粱一兵造成的，也有他粱局长的责任。
将自己治下的人搞成这个样子，周小北越来越痛恨粱魁，恨不得挥手灭了他，可惜自己现在还没有翻手为云的能力，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几间简陋的土房，木头做的院墙，周小北没废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因为山根儿下就这么一户人家，和村子整体有一小段距离。
林木掩映之间，有这么几间房子，本来是有点诗情画意的，但是想想秦少康家可能的状况，周小北又没心情了。
“一堆堆乌云，象青色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大海抓住闪电的箭光，把它们熄灭在自己的深渊里。这些闪电的影子。活象一条条火蛇，在大海里蜿蜒游动，一晃就消失了。
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远远的，周小北就听到一阵很有穿透力的声音，近了一看，正有一个身材干瘦，形容枯槁的年轻人在院子背诵高尔基的海燕，声音慷慨激昂，姿态有力，很有一种抒意志，指点江山的感觉。
年轻人背完之后，一只手举在身子侧前，良久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做了一斤，练武收功的动作，缓缓的坐在了一个石头墩子上。
周小北和刘海峰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是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秦少康？
两个人站在栅栏外面，也没进去，就这么观察着。
这时，疑似秦少康的年轻人现了周小北和刘海峰，猛的站了起来，目光很是锐利的盯着这边，看的周小北都有些毛。
“啊”年轻人一声大喊，突然变的有些疯狂的样子，抓起墙边靠着的一块长条形木板就窜了过来。
周小北吃了一惊，却不肯后退，直盯着那今年轻人。
“哗啦”一声，年轻人停下了，怎么挣动都不能上前，周小北这才现，年轻人脚上栓着一根铁链子，另一头正连着那个石头墩子。
年轻人状似疯狂的挣动了几下，举着木头板子向周小北这边挥动着，嘴里大喊：“克赛前来拜访阿尔塔夏公主，我来救你了格德米斯，受死吧。”
年轻人喊完就把木头板子照着周小北扔过来了，周小北一低头躲了过去，年轻人兀自张牙舞爪的试图扑向周小北。脚上栓着链子动弹不了，年轻人似乎才现一样。脚上趟动了几下，回到那个石头墩子旁边，俯身抱住了石头墩子。大喊：“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年轻人一下将石头墩子抱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冲向周小北这边，扑通，把石头墩子扔了过来。把栅栏砸出了个大口子。石头墩子向前滚动，带动着年轻人摔倒在地，年轻人不声不响的爬了起来，抓起一根木头棍子又开始挥舞：“阿尔塔夏公主，我来救你了。”
周小北这下躲的远远的。心知这肯定是秦少康了，怎么搞成这副。
这时，一斤小的多岁，竹竿一样的中年人从屋子里出来了，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衫，跑拉着一双胶鞋，远远的喊道：“大怒，大怒，你怎么了，你别乱跑，你妈马上就回来了。”
中年人身后跟出来一个6，7岁的小男孩，把着中年人的大腿张望着，似乎有些害怕。
周小北正要打声招呼，一个身材很壮的中年妇女跟一个刃多岁的老太太从房子一侧绕了过来。进了院子，老太太手里还碰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脏兮兮的碗。
“你们俩哪儿来的。干什么的，一边儿去。”中年女人看到周小，北和刘海峰，大声的吆喝。
“先别耽误事，快给他喂下去。”老太太的声音和舌玻璃似的，很是刺耳。
中年妇女倒是听老太太的话，对男人大喊：“快拿水。”
中年男人舀了一瓢水拿了过来，老太太接过去倒在了碗里，混合成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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