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击过程之中,倾绝又布远攻大弩,箭头裹强腐之毒,当时他们刚刚复生,行动不便。跌进陷坑,大火将聚皮烧个精光。来地路上,腐箭毒网又让他们与灵物地新生皮肉败坏了无处。再籍血重生,反复几次,速度拉缓了不少。
过林之时,居然还碰上驭生灵的南宫家的后人,所驭的,正是南宫家自育而出的乱葵兽。借林木掩气,布乱木花叶的幽深林阵。金彩当时无防,生被拉下半空,乱藤绞缠。若非是亦放大火,真要耗上一阵。大火一起,那小子敏得很,或者是事先已经挖了地道,再借木力深入。直接借土遁了。不然这般生借木力入土,不会这般快速。就是这样反复散打游击,趁他们聚生力溃之时,拉慢他们的速度。以致他们才有机会跑来南关,骗对方制驭出手。给了他们喘息地机会。也算倾绝会点子小聪明,懂得些兵家招法。但逃得一时,难逃一世,早晚而已。
天星打坐其中,双臂乱震,指尖抵痛大呼:“云水大阵,双龙出海!”言语之间,身下纹图一分为二。对方火势太强,四十人大阵居然压服不住,凌佩哪里找来这等帮手?他浑身乱战,不敢怠慢。凝神凛气。身上的灰袍扯得簌簌乱响。
顾不得身后大营混乱,更顾不得有兵勇借此来犯。只消全力对付空中火龙。他一个压服不住,身后大营皆毁,到时对方只出一人便引得这里全军覆没,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驭者再强,总归要靠血力相持,耗到他血尽,胜利总是向着他们。他们是借五行召幻兽,不会引至自己血枯,从这点而言,比驭者有先天优势。
他双臂直竖,双掌平抵,掌心聚气:“云水大阵,龙腾山峦!”双龙纠缠,地上又拱出一条龙,这条龙浑身裹霜寒之气,双眸如冰,身体鳞倒立,皆似冰刀。身体旋在半空,猛然一放,有如万千冰锥,急急弹向空中火龙。
“好漂亮。”亦叹着,双掌相击,似是赞叹,但掌心一抵,既而外翻,十指交叠,有如翻花。他眉间微展,梅花浮图淡起而蕴,血丝团团罩上,为其笼上丝蕊。他肘间微抬,突然急推:“大火连诀,斩水急火令!”他口中低呼,身体猛地一冲,炽炎双翅急挥,身体暴涨近一倍。他地火罩开始变大,越来越大,轰的一声巨响。竟然一下裂出无数火球,颗颗如头颅一般,竟然还带有五官,张着嘴向着那冰龙而去。
“旋散火沙!”他手指一拈,五指齐开。火头开始碎裂,崩然开放万千花朵,天空烧红一片,火苗坠地不散,连带一些制驭所布地罡气不能所抵,一下烧上人身。呜嚎之音都听不到,人已经成了焦碳。一死制驭之人,水势便稍弱一些,火龙形势更猛,丝毫不弱。天星大骇,对方像是个血河一样,一边吞吐狂火,一边还散罩聚火沙。散罩之后,新罩又起,衔接之快,有如法血绵延不绝。
“水为实物,其实是幻。主要还是召唤之人呐。”亦轻笑,言毕,又如刚才一般,动作似是缓慢,一招一式,好像摆明让倾绝看一样。
倾绝一直静静看着,夜哥在下面已经化形成狼,有敌营中的人看他在地上。不时围来砍杀,他咬翻几个,借血恢气,哀号之间,头体分离。地上已经聚了一大滩血,攻来的人越来越少,几下之后,已经不敢有人再上。皆是护在乱塌的营界周围,一动不动。夜哥也不管,尤自灰目凝前,连头也不抬。根本不看对方水火大战,只顾凝着四周动静,看是否有人偷袭。
“水阵不行,他不开大轮血涌。”鬼目灼轻声说着,除了他慢慢复生地时候,为保人犯而开了一次,但那次根本不知是出招法,当时灵物都不在他身边。倾绝一只手已经罩上小白的脸,她此时静坐不动,他不让她看了,她便也不看了。只觉得哀呼声此起彼浮,浑身就如有筛糠一样的乱抖不休。她竭力想平静下来,但牙齿咬得咯咯响,还是无法止住颤抖。
倾绝的手慢慢往回一摁,把她的后脑勺抵着他的胸膛:“你要是实在怕得不行,就喊两嗓子出来。别咬了舌头!”他轻声说着,战场杀伐皆是如此。就算不出驭术,三尺青锋之下,同样是血流成河。她虽然在北关呆过几天,但当时没有大举出征,她也没这般近距离的看着过。她现在能有这样的反应,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不,不,不怕,我,我不怕地。”她的声音恨不得抖出八道弯来,手生生攥出两个拳头,还在她发狠使劲憋。
“那我们走。”倾绝突然伸出臂,食指向着远远的亦的方向勾了勾,似是挑衅一般。对方四十人大阵已经去了近一半,水龙已经明显压不住了。亦看着远远空中的倾绝,轻笑了一下:“我还是喜欢跟你玩。”他轻语一声,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言语未尽,炽炎已经鸣啸出声。一下弹上前去,嗖的向着倾绝而去。
与此同时,火龙巨焰下压,轰地一下破了罡气之罩,四十人大阵全军覆没!正在这个当口,忽然青松关鸣起鼓战之号,关门大开,大军蜂涌而出,关城之上站了密密麻麻的射手,随城推出大批战车,战马鸣嘶,大旗急挥,狂杀而出!
鬼目灼掉头就跑,夜哥身体一拱,引颈号呼,借光化影,影出而实。大批妖狼随之狂奔,四脚飞尘,有如闪电。一下分成四五股,向着不同方向狂奔。他的本体隐在众狼之中,除了倾绝,已经无法分出哪一头才是。
倾绝听着身后杀声震天,轻笑出声,墨虚坚这个老小子,真是懂得占便宜!不管这回他们能不能活着,至少还能看一场胜仗,青松关又要大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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