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扬为他找到夜哥之后,他们足有七年没有相见。倾绝入京,宁扬便去了凌波谷。倾绝两年之后便为他建了个大宅。但倾绝的消息,却从未间断过。他知道倾绝选择了一条正确地路,虽然走的艰辛异常。在这个世上,空有力量是不够的。驭灵再强,终是血力有限。况且,这世上。奇人异力何其之多。想要有所作为,除了苦练驭力之技。更要懂得为自己筹谋。选择进入官场,虽然在利欲之间打滚,从此不得自由。但却可以给自己一个更为便利的身份。倾绝,他恰是懂得这一点。权势和金钱,可以让你不合理的行为变得合理。可以让你不方便之处变得方便。当然,同样也会给你带来更多的仇恨,嫉妒。倾轧,争端。如何平衡的掌控这些,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驭术地一种吧!
凌佩,毕竟是他苦心经营之地。况且,他对缀锦如此仇恨,他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弃掉凌佩吧!
凌破上得楼来,却在拐向角落的一瞬间有些迟疑了脚步。消除愧疚感?那就是不停地想。我没对不起她,没对不起她没他越是想,就越有种想逃跑的感觉。他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若是倾绝晚来一步。他的气罩会把小白的血全部吸干,然后将她扯成碎片!真是蠢啊,自己!他正想着。却是近了那门口。门并未紧闭,他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有低低懒懒的声音:“进来吧!”
这是一间套房,进门是厅,绕过一个短细过道才是厢阁。厅里没有榻,只有台案跟一方圆桌。但桌边摆了大摇椅!倾绝躺在摇椅上,边上不远便是熏炉,暖暖的灼的火。他身上压了一层薄裘绒毯,此时他只着蓝色地嵌绒袍,开襟的氅袍盖在裘毯之上。他半闭着眼睛。五天来。他们下聚云岭,出堆云州。一路避开查哨。他也是睡得极少。原本眼睛眶线就有如上了浓彩一般,此时更添浓墨之色。令他始终有一种诡艳之美。此时他的表情格外安适,一手随意握着书卷,而另一只手,放在他腹间的拱起之处!对,拱起的,一个小团。凌破知道是小白,虽然她已经完全缩在毯里,但还是有点裙裾露了出来。
“怎”凌破还未开口,倾绝已经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睡了!”他压着声音,极轻的吞吐出两个字来。
“你想憋死她?”凌破双眉纵立,瞪着那个小团一会儿,马上低声说。虽然吞气很轻,但还是略带着不快的意味。
“她本来就是在练气,不过后来睡着了。”倾绝微微垂眼笑着,此时竟带出一丝宁静祥和之气。让凌破几乎都要感觉不到他的气罩之力。很是淡淡,非常飘乎,简直是在诱惑别人,昏昏欲睡!
“算了,接着睡好了。”凌破咬了半天牙,突然一甩头要向外走去。忽然听到轻轻地声音,幽幽传了来。是小白,她没动,也没出来。但是,她的声音透过薄毯的细缝,轻飘飘的荡在房间里。如果没有凌破散灵入体的引导,小白根本不会跟他通心语。她唯有将话,径自的说出口来:“小破,对不起啊!”她没好意思爬出来,只是深深地埋在毯内。其实刚才她已经醒了,她只是觉得有些愧疚!
凌破怔怔的回眼看着尤自缩在毯中的她,憋了半天,突然说:“明天,明天练功吧!”说着,他猛的一下便掠了出去,一时间,突然觉得,想哭出来!
“只有你才能练气练着睡着了!”倾绝笑着,感觉腰身微紧。她没有钻出来,而是伸手去搂他的腰。他勾起笑意,掖了掖毯角:“我也睡一会好了,晚点再吃饭吧!”他靠着软软的枕垫,舒适的闭着眼睛。
“我们还住几天?”小白忽然问着,虽然今天才到京城。但是距凌佩还远着呢,但看他的意思,好像不着急走一般。虽然他们从杜劲荒的宅子里找了些钱出来,宁扬来的时候也带钱过来了。但是这次他们人也多啊,花销也很费。如果路上又没钱了,是不是还要把宁扬给卖掉啊?
“还要再住几天!”他呓语般地说着,轻轻拍她:“还有些事要做!”他轻哼着,暖炉地火烧的正旺。热气蕴在整个厅房,大椅不时地轻摆,晃动出微微的颤。让人觉得安适,最让他觉得安适的,是来自于她的温度,她细小的柔软。让他觉得有如刚刚满饮芬芳,令他微微醺醉!
扬着碎雪的下午,旋起的北风在窗棱外低歌。此时在他们听来,却更像动人的催眠曲,让他们的心,沉淀成细软的拉绒,丝丝缕缕的温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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