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青年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却是闪过了一丝感动的光芒:“是,属下等一定谨记小姐的吩咐”
“好了,你尽快回去吧,他们还在等着你的消息。”文秀轻轻挥了挥手,然后转而对润珠道:“我还有些冷,你去再给我添个炭盆进来,顺便送他出去。”
听到文秀说冷时润珠还有些担心,可在听到后面那半句时她便明白了自家小姐真正的用意。于是红着脸应下后,就跟在布衣青年的背后出了屋子。
看着润珠那难掩欣喜雀跃的背影,文秀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对自己这边发生的事又知道多少。
这样想着文秀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边的小腿上绑着的一柄匕首。这是她及笄那天万俟红珏送上的贺礼之一。尽管万俟红珏既没有明白的说明,也没有过多的暗示,但她就是知道这柄南疆部族贵族女子特有的匕首,以及那只做雕工粗糙、暗处阴刻着一个秀字的血玉花簪,必定是那个人送来的贺礼。
也正因为如此,她那才会更加的笃定了他个人的失踪不过是个局。他不但没有死在那场所谓的“奇袭”里,而且应该还活得很滋润。只是可惜的是那只血玉簪,自己这趟离家时并没有将之带在身上。现在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府里被刑部的官兵围得那样严严实实的。虽然还没有正式被抄,但那只被留在府的血玉簪还有没有机会拿回来还是未知数。
以文秀两辈子相加起来的爱钱个性来说,她这几年来多方收集的那些值钱物什都“失陷”在府里的事确实让她很是肉痛。那只血玉簪虽然因为其玉质稀有也算是值钱,但却被那种粗糙的雕工破坏了不少价值,在她所有的收藏中并不能算最钱值钱的。可是偏偏就是这只并不是最值钱的血玉簪,想到有可能再也收不回来后,相比起失去其它真正最有价值的物什来说却更让她难受。如果说那些东西的损失是让她肉痛,那么那只血玉簪的损失却是让她有心痛的感觉。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再也无法不正视心中那个其实早有发觉,却一直被她生生回避的事实。那就是那个人、那个从前她心目中腹黑的小鬼万俟辰宇,不知在什么时候在她的心里蜕去了小鬼的外壳,成为她放在心中最牵挂的人。是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将他放在了心那个重要位置上。
只是,她对这样的发现却是半分也欣喜不起来。因为就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怕会越来越遥远,尽管自己与他有着三媒六聘的正式的婚约。如果君家注定逃不出这一劫,那一纸婚约就真的只是一张纸而了。
更别提,更别提他们万俟氏在君家所发生的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还都还是未知。虽然她也相信万俟家并不是那幕后布局的那个人,但若要说这件事以他们万俟家的实力来说事先并未有所察觉,那只怕他们自己也不会相信。可作无论是作为君家所投靠的盟友,还是即将结亲的亲家,万俟家都没有事先给他们君家提个醒,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诚意”了。
在这样的提前背景下,自己与万俟辰宇之间的可能似乎已经完全可以预见了。
她总有种预感,预感君家这次的大祸只怕会有很大的变数。
“小姐,”出去送她柱子哥的润珠带着满脸的红润,手里小心的用一个架子提着个烧着火炭的铜盆又回到了屋里:“小姐,炭盆取来了。”
在放炭盆放到距离文秀不远的地方后,她又走到那张八仙桌边,打开了之前放在桌上的竹篮上的厚布,取出了几个烤地瓜到文秀身边献宝的道:“小姐,这几个地瓜有些凉了,我再放到炭盆里给你热热再吃。”
“不用了,我没有那个胃口。你若要热,就自己吃吧。”文秀摇了摇头道。
润珠将手里的地瓜放到了新取来的炭盆里,然后担心的对文秀道:“那可不行,小姐你说没有胃口,已经好几顿都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你若是现在倒下了,那我们这些人又能靠谁呢?小姐,夫人和春燕她们都还在府里等着你想办法去救她们,所以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身体。”
就在润珠极力想要劝服文秀多保重身体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跑动声,然后在这个来人还未跨进这间屋子的门槛前,就听得来人的呼声道:
“秀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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