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另一位家将老陈不同于老穆的粗豪,心思更细腻的他还是从少主万俟辰宇那似是淡然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其实对于这个消息绝不是如表面这样的平静。再联想到那位快要过门的未来少主夫人的一些传闻,他笑便着向万俟辰宇道:
“那末将在此就先恭喜少主将喜得贤妻了。”
听到老陈的恭贺之辞,另外两人也忙跟着道贺了两句。
不想万俟辰宇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到万俟辰宇这摇头的举动,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了解的老穆便误会了。
“怎么,那位小姐少主不中少主的意么?没关系的,以后再多纳几个喜欢中意的美妾不就行了。”老穆一边说着,一边作过来人状的安慰的拍了拍万俟辰宇的肩。
听到老穆的这番安慰,万俟辰宇有些不哭笑不得,只得再次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家里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委屈她了。我原本是想着要给她个最盛大的婚礼的,不想现在却是弄成了这样。至于纳妾,我那位未来的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万俟辰宇这么一说,老穆便知道自己弄错了,于是尴尬的又嘿嘿笑了两声。
“听说公爷这位未来儿媳妇可是十分中意,想必不会真的委屈她,少主您就放心吧。”老陈宽慰的笑道。
对于老陈的这种说法,万俟辰宇只是未置一词的笑了笑。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国公府里的事了,他知道父亲确实对她十分欣赏,也知道以她的聪明在没有他的国公府里也顶多只是受点儿委屈吃不了大亏,但他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原本的打算的是想要在这次南疆的战事中功成身退的回京之后,再以盛大的仪式风风光光的迎她进门,以此骄傲的将她成为他妻子的事昭告天下。不想在他离开之后京城那边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让家中决意以这种会倍受人非议的形式将她娶过门。现在他只要一想到迎她进门的人不是自己,心中便感觉堵得荒的不舒服。
想必对于这件事她也和自己一样不舒服吧,想到这里万俟辰宇真是恨不能就此将这里的一切都抛下,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回去京城。不过,这终归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是怎么也无法离开的。甚至还不能跟之前一样,能明明白白的给她去信。
想到这里他甩了甩了头,对送信来的年青男子道:“小刀,我让你安排送过去的贺礼能及时送到吗?离她的笄礼只三天了。”
“这个不会有问题,估计现在已经送到京城,交到红珏小姐的手里了。”唤作小刀的青年想也没多想的就答道。
“嗯,那就好。”万俟辰宇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两位家将道:“那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就去整军,一个时辰之后就行军出发”
待两位家将领令回去山下营地之后,依旧站在山头的万俟辰宇转向北面京城的所在的方面远望了良久,才语气甚为坚定的自语道:“等我回去,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而此刻远京城君府里歪在软榻上看账册的文秀却突然的打个喷嚏,然后她便心烦不已的将手中的账册抛到了一旁,闷头倒在榻上。
“小姐,你不舒服吗?难道是着凉了?”看到文秀的举动,春燕忙将正在清点的物件抛到一旁,边说边走到软榻旁探手摸了摸文秀的前额。
“不,没有。只是感觉很心烦而已。”文秀任凭春燕摸着她头道。
春燕听了文秀的话,无奈的笑了笑道:“再过三天小姐就要及笄了,从此小姐就真正算个大人了,对此小姐应当高兴才是啊。”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再说我为什么心烦,难得你不知道?”文秀自嘲的嗤笑道。
春燕一听,更无奈了。知道事实的她,也确实不知道应当如何开口劝慰自家的小姐。就如小姐所说的那样,因为半个月后的那婚事,无论是三天后的那场及笄大礼还是婚礼的本身,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刚进门来听到了文秀反问的那话的润珠也接道:“就是,听说笄礼那天大房那边嫁出去的大小姐和四小姐都会过府来呢。大小姐还好,那做了郡王妃的四小姐可是从来都对小姐不对付的,到时可着还不知道会怎么来挤兑我们小姐呢。外边对于小姐一个多月之后出阁的事可是议论纷纷,等着好戏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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