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后又道:“如果需要用更多的银子,二哥你尽可跟我说一声。别的事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银子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君成烽听到文秀这样说,很是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知道,如果有这个需要我一定会跟你开口的。我们来之前父亲给我带来的那笔钱还够用,暂时还没有这个需要。
到是你自己,你原本就为人稳重,而且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五了,及笄之后就算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心思烦恼是当然的,很多事二哥我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做一个听你说话的人二哥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说完他又再次拍了拍文秀的肩,然后不等文秀回答,就边从她手中的簸箕里拿了几个枣子边道:“好了,我去找先生了。这些枣儿做了枣泥糕可记得再给我留些。”
看着君成烽扬长而去的背影,文秀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这个看似不着调的二哥,还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呢。她确实是有心事,不过她却是不会去跟他说。
自从初来的那天听到那个岳举人手中有她的私人印鉴之后,她就新添了这重心事。她现在还记得自己在猜测到那个“他”时,心里所涌出的欣喜。那种找从心底里像是忽然有什么东西活过来的那种激动狂喜感觉,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那时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的快,她伸手摸到的时候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脏方面的隐疾快要发作了。然后呢?然后,那种陌生的像一种狂潮般吞没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有些害怕,让害怕得不敢再继续去深思那似乎只阻隔着一层厚纱的真相。
她可以勉强着不去深思那种激动的狂喜所代表的意义,但是却无法克制自己去猜测那个引起这种反应的似乎希望极小的可能。那个人,那个将自己的私人印鉴交给鞠家人,让其暗中帮助自己家人的人,真的会是他吗?会是那个已经出事近两个月,据说至今依然生死未明的他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似乎极不合乎实际的想法,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她当时的想法,她直觉的就是这么想而且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再一刻也阻止不了这个念头。
尽管还有着更加切合实际的可能,比如那个有鞠家背景的人其实也可能是在京城避而不见的雷辰泽所作的安排。虽然在四年多前那趟惊险的回京之旅最后的发现,和后来她隐晦的一些了解,多少也发现了万俟辰宇才是那个真正调动指挥鞠家的人,但这也不代表雷辰泽不能动用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更加认定那种不合理不可能的可能。
之前她虽然一直都没有对任何人就万俟辰宇的失踪提出过任何的想法,但是在她的心底深处一直都是赞同父亲那种猜测的。猜测万俟辰宇在南疆的无故失踪很有可能是他们万俟氏为了进一步插手南疆战事,加大对南疆军队的渗透而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幕戏剧。特别是在朝庭虽然没有答应镇国公本人“为子复仇”亲征南疆,却答应了让其堂弟云麾将军万俟卯峰带领其麾下精锐黑锋营兵伐南疆之后,这种想法就更是强烈。只是她还没有再继续确认证明这种看法的时候,她大哥这边却出了这样的大事。
说实在的,在大哥君成熠出事之后雷辰泽的回避态度也曾一度让她的这种想法产生了动摇。那时她甚至怀疑大哥的出事,到底是那些人看到万俟氏染指南疆一事避不可挡的形势下,抢先剪除算是万俟氏在朝中羽翼的君家。还是根本就是他们万俟氏将君家作为筹码与人背后做了什么交易。
可是现在,似乎一切看来又都不是那样。
一直纠结这些问题的文秀当然不会没有想过,干脆直接去找那个“好心”的岳举人问个清楚。但是自从自己等人来了之后,那个“好心”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就连君成烽等人为感谢其对杜馨兰的照顾,而找上门表达感谢的时候,都被下人以主人不在的理由谢绝在了门外。
这个人越是这种暧昧回避的态度,文秀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大。那些解释不来的问题在她的心里也就有了更多的想法。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就被她如同稻草的当作了那个猜测的依据。
而这些几近偏执的想法,让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心不思属。要不是有着金桂玉桂和润珠的帮衬,再加上沈老头师徒两的到来,以她这种精神状态别说是照顾大嫂杜馨兰这个孕妇了,只怕就连她自己也是会出问题的。
文秀用力的甩了甩,再一次提醒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光靠想是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然后她就将放手中没装多少枣子的簸箕放到了地上,再一次挽起袖子的拿起一旁的长竿努力的朝着树上挥打起来。二哥想吃枣泥糕,不多打些枣子可是不够的。
这时的文秀不知道,她一直想要找来问个明白的“好心人”岳举人确实人不在淞道县,而是出现了京郊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内,而且此时他还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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