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节影响(上)
这天香楼的东、有些雷氏和万俟氏双重背景并在两家之中占有绝对核心地位的雷辰泽来出这个面,在场的所有人都多少得给些面子。
毕竟在场的人中大多对他的份量有着足够的认识,打从出身便由万俟氏过继到母族雷家,自弱冠之龄便开始打理在天下财富中占有不轻份量的雷氏家族的生意,并将之发扬光大的雷辰泽,他的份量可不是在场的他的另一血亲、尚未及冠并且未在外人跟前显山露水的弟弟万俟辰宇所能相提并论的。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他雷辰泽的面子别说是地的这些身份大多为官宦世族的二代子弟们或是未成年的皇子郡王,就是他们的父辈也是在顾忌一二的。
既然由他亲自送来了下墙梯,在场所有的人中除了去意甚坚的君氏兄妹谢绝了他的挽留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没有再多生枝节,三三两两的就在东明大掌柜的恭请下上去了三楼,天香楼内最好的天号雅室里。
至于其他那些麻着胆儿在稍远处看这场热闹的闲人们,则早在雷辰泽出面的那一刻就忍痛放弃了,回到他们自己各自的包间内。对于今天能在这里亲眼看到这场小小的“热闹”的发生经过,他们的心情都有些激动。能在这天香楼二楼包间里用膳的人,身份基本上都可算是非富即贵、小有背景。除了一些京城各衙门落衙后来放松的官员部吏,更多的还是京城里官宦世家中的青年子弟。
他们大都是些平日里无所事事、百般无聊的人,是些生平最喜欢的便是“白天唯一愿牛斗架,晚上唯愿火烧天”的唯恐天下不乱之辈。虽然近来京城的热闹八卦不少,但那些事若是与刚才所见的这一场相比,可就逊色多了。这场“好戏”里的每一个角色可都是在京城里大大有名的,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风吹草动都可算是京城里众人瞩目的焦点,更何况像这样发生在他们这些焦点人物之中的冲突?若不是不想太招人眼,他们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去向他们那些今天没有能赶上这场“好戏”的狐朋狗友们好好的分享八卦一番的心情了。
这场小小的“意外冲突”对于这些轻浮的纨绔们来说是一场“精彩的八卦”,但对于今日“有幸”看了到了这场有好戏的另外一些“有心人”来说,其背后的意义就并不仅仅只是有限于此了。这些心眼子生得比常人要多的人,平日就好钻研那些能影响朝局的各方势力的动向。
近来京城里、朝堂上的各方势力可谓是风起云涌,各类有关各方势力的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而在这些纷乱的传闻中最倍受关注的则是姬氏和万俟氏为首的新旧世家两个当朝最大势力派系,以及那些与他们有着各种关系的各大世族之间,那不断反复变化的复杂的关系最为引人关注。在这样的背景局势下,刚才他们所撞见那一幕落在他们的眼中便被嗅出了另外的意义。
刚才的那些人都是姬氏、万俟氏、姬氏所出的皇子以及近来传闻中与他们双方都有些牵扯的古老世家君氏,这些家族种的重要嫡系成员。特别是刚才有着姬氏母妃的梁郡王会突然的对他下月成亲的未婚妻的嫡亲堂姐、近来在京城里声名极盛的君三小姐突然发难,这本身就代表着某种特别的意味,甚至也许是某种信号也说不定。
虽然这位梁郡王平常就被传说是个骄纵、任性的人,年纪也不大,但是他们可不会忘记他毕竟是出身皇族,这就注定也他绝对不会是个这样“简单”的人。他能在未及弱冠就越过了前面不少年长的兄长们得封郡王爵,不可能仅仅只因他有个在宫中品级地位都颇高的母妃,以及一个强大的外戚家族的外家。所以在他们看来,他就再是任性也不可能不管不顾这样的胡闹,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一些现在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在里边。
对于这样的发现,他们心里的兴奋只会比另外那些只想看热闹八卦的纨绔子弟还要强烈得多。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些势力若是想要在即将到来的这场风云中保持现在的地位、甚至是争得更大的利益,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别的,而是选择正确站队。选择正确站队除了要靠运气之外,就是要能准确把握清楚那些纠葛不清的势力强大的世家派系之间的微妙关系。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就能最大可能的选择站到最可能得到最后胜利的一方,并与之分享那最后美妙的胜果。而刚才的那一幕,就可能是一个潜藏的契机,如果能将这件有些奇怪的事剖析透彻,也许就能从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一条通天大道。
就在整个天香楼在因为刚才那一场“热闹”而人心浮动的时候,自觉今天自己非常倒霉的文秀已经跟着大哥君成熠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对于他们兄妹的坚持离开,雷辰泽那边到是也未曾多加挽留。在旁人看来,那样尴尬的情形下他们兄妹的离开也并不能算是扫了作为东主的雷辰泽的面子。
文秀在跟着君成熠走出天楼的大门后看到等着的不是自己来时所乘的软轿,而是一辆有着君家徽记的马车时,她便知道自己所想的没错,这是君成熠在久侯自己不归之后这才亲自前来接自己的,却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这样的难堪场面。
自家这位大哥自向雷辰泽告罪道别,一直到将自己拉上马车并坐好之后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铁青着他那张一向温和的俊脸。车厢挂着那盏琉璃灯所透出来的淡淡黄晕,也没有能让他脸上那阴沉的表情看上去柔和多少。毫无疑问的,自家这位大哥是真的被挑动了真火,显然他的理智并没有能完美的管束他对愤怒的表达。
这样的他在文秀的眼中是很陌生的,尽管她自认也是受害者,但不知为她的心里就是有着一种淡淡的莫名歉疚之意。虽然这种莫名的歉疚非常的淡,但这依然让她在现在车厢内的这种静默环境感到有些难安。于是在她被这种难安的感觉弄得有些难受的时候,她终于打算主动开口说些,来打破了车厢内这份有些胶着的气氛。
“大哥,刚才是……”只是这话才刚提了个开头,她便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接着说下去了。
她能说?她要怎么说?说自己真的没有招惹到钟禛瑶,是那钟禛瑶自己突然发疯的向自己发难,自己也很莫名其妙?还是说对于刚才的那场闹剧她虽然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却也有一些与之相关的初步想法只待求证?甚至向他保证日后她一定会报复回来,让钟禛瑶以偿他们今日所失的颜面?这些好像都有些不大合适,所以她的话说到了这一半便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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