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里的人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所练的那瘦金体与那南山帖、大昊碑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南山帖与大昊碑的字体与前生所学的瘦金体略有相似,还是在三年前与他们兄弟俩同路时听雷辰泽向自己提起的。她当然也不会忘记自己当时听到这两种字帖时所表现出来无知。
收好已经僵硬的笑容,文秀再次转过身在那道比之前还要更增添了两分热度的视线下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啊,这种字体以前确实是见过的,难怪志明兄会如此。还有,再看看这诗,
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真是好诗!”一位穿着天青色华服的年轻公子一边摇头晃首的念着,一边在桌上叩指称赞道。
“对对,还有这首,这首也是极好的。
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真正是绝了!”另一边念这一首的是女客这边的佟家姐妹花中的姐姐。
对于这片赞誉声,文秀心里虽然不断的在跟自己说自己这也算是在传播中华文明的古诗文化,但她心里到底还是对这种剽窃他人劳动成果为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有些小小的羞愧。
“文秀妹妹果然出手不凡,真正无愧对是君家有名的才女!依我看就是与几年前你们君家的大小姐、如今祁阳王府的世子妃,那位曾经诗才闻名京城的才女相比,妹妹你在作诗方面只怕还要更胜上一筹的。”在文秀坐下后,红珏用一种很是欣赏的目光看向文秀道。
“红珏姐姐过奖了,文秀这点儿末微才能如何能与我家大姐姐相比。”文秀谦逊的的道。
“哼,只不是两首小诗罢了,是不是真是她所作的还尚未可知呢。许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找了人代作好了的吧。”
这声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在一片赞誉声自然极为惹眼,差不多所有听到了的人都将目光调转到了发出如此言论的人身上。这个出言不逊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与文秀同坐一张桌子的宋芳玥。
宋芳玥自然是因为不愤文秀的大出风头,才会有此一说。但是当她发现自己的这句话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时,心里还是不由的心虚了一把。只是在发现这些所有看着她的视线里并没有那个人的,那个人的视线依然还是只停留在文秀的身上时,她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又继续道:
“难道不是?她君文秀哪怕是在出了那件丑事之前,那所谓的‘才’名指的也是琴、棋,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有作诗方面的才能。这两首诗前一首五言绝句还稍稍好说,后面那一首难道是她这种年轻缺少阅历的闺中女儿就能够做得出来的?我看是未必吧!就凭这个就能断言是有人为她捉刀了。”
听到她这样一说,整个大厅内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对于宋芳玥的这个关点,众人也分为了两种不同的看法。
有不少人都觉得宋芳玥这番话听着颇是有理,虽然据说今日的主题是今天一早时由萧寒山大人临时亲拟的,但这也无法保证之前没被猜出来。毕竟芳华宴的主题在许多时候都会选与花有关的题目,君家为了给这位声名有瑕的女儿洗刷名声,在这方面下了大力气也不无可能。
而另一些看法不同的人则大多数是看在文秀写这两首诗所用的字体上,他们认为能“发明”这种飘逸而不失锋芒的新字体的人有着惊艳之才是不足为奇的。而且常言道人如其字,能写出这种字的人也自当是风骨的人。写这种字的人的心性,绝不会做出这种找人捉刀的龌龊行为来。因为做诗可以找人捉刀,但一个人的字却是需要经过常年累月苦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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