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是真的被吓住了,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蹦了句话出来:“这事是我做出来的,自有我担着……”
“你担着?!”永宁从房遗直的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房遗爱有些扭曲的脸,声音又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去担?房遗爱,你究竟以为你自己是谁?如果你不是当朝宰相家的公子,你有资格站在高阳公主的面前吗?既是凭借了房家的门庭才有了这样的资格,那么你闯出的祸事,也自然是由房家替你担着!你总是在外头逞什么英雄,你觉得回家被爹爹、娘亲打一顿,便是有担当了吗?我今天明白的告诉你,担着那些事的还是爹爹,替你赔情的还是娘亲……看着爹爹华发渐生,你都不觉得惭愧,不觉得心疼吗?”
房遗直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到了房遗爱的脸上,他也气急了。他一直只当自家二弟素性莽撞。很多事都是冲动之下所为。却并不知道房遗爱是真地不知道轻重,不明白事理。他心里暗暗后悔,前些年不该把全部地心思都放在学业上。若是在发现房遗爱被娘亲大人溺爱成性之时,便将他带身边教导。想来二弟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房遗直却是再忍不住。一时泪涌。
他也心疼自己地老父亲呀!入职虽然不久,可是却也是知道自己地宰相父亲并不如表面看来风光。大权在握便是木秀于林,隔三差五便有攻讦父亲地奏折上达天听。虽幸皇帝信赖,可是这信赖真能一辈子?怕是最后还是会像小妹说地那样,应了景。往日种种就都成了罪过了!
房遗爱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他心里地确是糊涂的,但是妹妹地话。他却听了进去。原来自己的行为是可能会造成极大地恶果的。而这恶果却不是自己吆喝着说担起来就能担起来的。他脑子里一直闪着永宁说的那句“指不定哪天在那台子上被人当物件买卖的人就换成是我了”的话,自己也忍不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如果真有那样一天。自己轻狂地行为给妹妹、给家人带来了那样的伤害。他还有脸活下去吗?
“我。错了!”房遗爱说的很缓慢,却掷地有声:“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再也不会……小妹,你别怕,二哥改。二哥一定改了这脾气……二哥虽笨些。但二哥会努力地。你。你别怕……”
房遗爱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是自己地行为吓到了妹妹。吓得妹妹想要出家求个清净。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妹妹。再不跟以前一样肆无忌弹的行些轻狂之举了。他就算不能为房家添彩,但也绝对不会祸害了房家!
房遗直再次把永宁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说道:“大哥也会好好保护你的,小妹什么都不用怕,以后就乖乖的长大,等你长大了,大哥帮你挑个好夫婿,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然后做你的靠山,必不会让你的夫家欺负了你去……呆会儿回家,要跟爹爹认错,以后也不要再说什么出家修行的话了,不然,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嫂子都会难过的,知道吗?”
永宁低着头不说话,她的心其实也乱了。她今天出家的要求,再联系到方才的这番话,如果让家里的父母亲大人知道了,他们怕是会伤心的吧?虽然她挺乐意敲醒房遗爱的榆木脑袋,但是却一点也不想那两位老人家难过——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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