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拉玄静走入凉亭二女说笑起来。冬儿自然知机地离去。
闲聊间玄静也在打量阎婆惜心中微微叹息也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老师把自己看作亲人什么话都和自己讲愁地是什么只有自己清楚。
前日武植回府后心中有些不得劲想找人倾诉找金莲?那她定是要把阎婆惜接入府中的可是自己目前还没这个打算谁知道阎婆惜进府后本来一团和气的景象会不会被她搅得一团糟?找七巧?这小魔头的心思随意性太强若是开心说不定会把阎婆惜抱进府若是恰逢她气闷的时候说起此事谁知道她会闹出什么花样?和竹儿说?那定是一句“一切都听老爷的老爷总是对的。”
想来想去还是和玄静说的好最近玄静被七巧戏称作“贵王细作”几女的糗事经常被玄静说给武植听七巧糗事最多当然恨玄静牙根痒痒常说玄静姐再不是以前的玄静姐了如今的玄静姐眼睛里就有老师再也不宠可爱的七巧妹妹。虽然都是笑话近些日子武植和玄静默契渐多却是真的有些委决不下的事情武植也喜欢找玄静商量。
阎婆惜这事说起来尴尬武植和玄静说时却极为放松。从头讲述一遍玄静和往常一样只是默默聆听最后武植讲道带玄静去看看阎婆惜当局者迷。请玄静这旁观者看看阎婆惜怎样?
玄静想起武植说“当局者迷”心中叹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局者?
二女随意聊着闲话却是各怀心事。玄静虽然记得老师交代的“任务”却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去观察对面这位美妇人是什么样的人阎婆惜心中却是一阵黯然以她机伶。又如何看不出提到老爷时对面少女的丝丝柔情想起老爷身边不知多少这样的红颜自己却是残花之身再看对面少女清醇飞扬阎婆惜忽觉一股难言萧瑟涌上心头。
小半个时辰后武植慢悠悠走入花园。二女急忙起身迎出凉亭。武植笑道:“都进去坐吧。”
“今日天气倒也凉爽。”武植坐好笑道。
阎婆惜笑笑。方想伸出宫扇为武植扇凉忽地心头一动。把宫扇递向玄静笑道:“妹妹为老爷扇凉吧。”
武植哈哈笑道:“还是算了吧玄静那双手可不是用来拿扇子的万一收劲不住把老爷我扇飞如何是好。”
阎婆惜不知道武植话里地意思本是为讨好玄静才把扇凉的“美差“送她怎么会惹得老爷大笑?
玄静也不反驳只是无奈的看了武植几眼从果盘中拿出一个白玉般雪梨拿起水果刀去皮。却见她运刀如飞果皮簌簌而落眨眼之间雪梨已经被削成碎碎的果丁甚至大小都一模一样玄静果刀微动那些果丁又堆积成一只完整地雪梨状直把阎婆惜看得目瞪口呆。
玄静用长筷夹起一块果丁送到武植嘴边。
武植笑着接入嘴里边咀嚼边说道:“每次吃玄静削的雪梨总感觉这梨子就不单纯是雪梨味了似乎隐约有杀伐之气从嘴里传来。”
玄静道:“不好吃?”
武植摇头道:“老师我就喜欢这杀伐之气。”
玄静温婉一笑继续喂武植吃梨。阎婆惜的“美差”没被人抢走自然心满意足的为武植扇凉。
正在武植享受之时突然“哄”一声巨响花园一处墙壁轰然倒塌尘土飞扬处走进两名壮汉全光着上身鼓鼓囊囊地肌肉看起来和小牛犊子似的进园后左右看看见到凉亭上三人二人怪笑几声大步奔来。
阎婆惜惊得“啊”一声尖叫宫扇落地转头想跑就见老爷和玄静没事人一样还是一个细心服侍一个微闭双眼享受温柔滋味。两人似乎眼皮都没眨一下阎婆惜心中惊讶也为自己失态懊恼但此时不是后悔时候急急道:“老爷妹妹咱们还是快躲一下……”
武植挥挥手止住了她的话“看戏!”
阎婆惜惊慌了看了几眼奔来的壮汉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戏有什么好看但老爷不动她又哪里肯走只有强忍惧怕战兢兢坐在一旁。
两条壮汉进了凉亭也不说话只是喋喋怪笑。
武植皱起了眉头玄静会意方要动手忽听一声冷笑:“武夫人不见男客?今日贾某却定要见上一见!”
墙壁倒塌处贾押司施施然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位青衣汉子面目精悍双目有光一看就是难惹的主儿。
贾押司走进凉亭见阎婆惜吓得花容失色心中这个得意啊今日趁卢员外不在家撺掇几人跟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把那不可一世地武夫人治个服贴要得就是现在这种威风。
贾押司身旁地青衣汉子叫方琼乃是田虎得力干将卢员外河北一地经营多年自免不了和田虎柴进打交道甚至也染指一些非法生意前些日子大名府更换府尹卢员外和柴进因意见不合拆伙是以卢员外一直怀疑此事乃柴进和山东强人联手设计自己左思右想终于还是请田虎帮忙田虎接信后马上派方琼带手下赶来大名府。
卢员外和贾押司商议了一下。都觉应该去隔壁威吓一下那婆娘若真是柴进捣鬼此举可以告诉他不光他手下有亡命之徒自己也不含糊。若是对手另有其人更可起到威慑作用告诉对方河北不是有钱或者有权就吃得开地惹得卢家火起大不了鱼死网破。何况隔壁只有那娇滴滴的婆娘。正可威逼她说出对头到底是谁。
贾押司这两天查了个底掉也没查出阎婆惜底细羞愧下主动请缨卢员外自然不同意派这几人偷偷出面就好了。到时叫对方虽心里明白是卢家所做却又赖不到卢家身上此谓上上之策。
贾押司却是精虫上头这些天都在琢磨怎么在那美人儿面前显显威风他虽阴险却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此时更是男人劣根性作。想起那美人儿在自己面前眼皮也不撩地神气样就觉得郁闷。有此显威风良机他哪肯放过。趁卢员外外出带这几名亡命徒就来寻事心说妹婿太过谨慎想那娇滴滴的小美人有多大胆子只需说上几句狠话谅她事后也不敢多说说不定今天自己能一亲芳泽也不一定。
怀着满腹龌龊心思贾押司走进了凉亭方对阎婆惜得意地笑了几声忽见旁边石凳上的武植和玄静贾押司收起笑容。冷声道:“你们是谁?”脑海猛的闪过一个念头这莫非就是武夫人的男人?卢家真正的对头?贾押司本是贴目小吏见到韩通判地时候都少武植又深居简出有事情也是吩咐韩通判去办贾押司自然不识得武植。
武植抬眼看了他几眼:“你又是谁?”见阎婆惜惊慌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阎婆惜依偎在武植身旁芳心大定方才的惊惶尽去偷偷把头靠在武植肩膀再也不愿抬起。
贾押司见状再无怀疑果然是“祸根”在此虽见武植衣饰华贵却是安心不少既然不是大名府头头脑脑就再好不过想来是某处的富豪却跑来大名府耍威风陈主事怕是吃了他不少好处吧?再看阎婆惜依偎在武植身边的幸福模样贾押司莫名火起对方琼使个眼色方琼会意走上几步抱拳道:“各位请了!”
武植斜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方琼道:“今日东家有请为各位表演个小把戏。”说着左右看看顺手拿起石桌上一盏小圆碟握住圆碟一角捻动就见白粉簌簌落下圆碟一角竟然被他捻地粉碎这手功夫是十分了不起了方琼也正凭这一手硬功成为田虎手下干将之一。
方琼显过本事心里暗道土财主罢了又何必要自己亲自前来听不到预想中几人的惊呼想来几人已经被自己这手功夫吓傻了。当下把盘子放下一脸傲态的看过去这一看方琼鼻子险些没气歪人家三人根本就没正眼瞧自己阎婆惜自然是伏在武植怀里找温暖玄静仍然在那里喂武植果丁至于武植嘴里吃着果丁眼睛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这一番表演真正成了给瞎子抛媚眼了。
武植三人没反应贾押司却是吓了一跳把瓷盘用手指碾成粉末?这家伙也太牛了贾押司本来以为对方不过几个亡命徒面上客气心里却是不大瞧得起的但见人家显地这手功夫贾押司这才知道妹婿所说“江湖好汉”到底是怎么个路数了心中又惊又喜有这般厉害角色撑腰还怕对方区区一个富翁?
方琼没面子之极狠狠看了三人几眼对两壮汉道:“你二人来为三位东家表演碎大石!”说着对石桌努努嘴。
两名壮汉答应一声大步上前二人走到石桌两旁各持石桌一角同时“嘿”一声大喝只听一声闷响本来被牢牢定在凉亭石板上的石桌被二人硬生生拽起碟碗摔了一地瓜果盘碟碎片乱飞两壮汉又一声大喝石桌被掀飞到凉亭外在地上滚了几滚方即不动。
壮汉闹出的动静太大阎婆惜看个正着吓得惊呼一声脸色煞白缩进武植怀里武植无奈揽住她安慰道:“莫怕!”
贾押司得意洋洋走过来:“节目表演完了送你一句话莫不识好歹!这三位可是江湖上的好汉杀个把人是眼睛都不眨的!有些事你自己思量思量吧!”贾押司心中舒畅之极虽然自己所想美事被搅但这般一闹对方也该知道卢家的厉害多半今晚就找陈主事息事宁人了吧。
“咱们走!”贾押司对方琼几人招呼一声转身就行还没走几步忽然眼前红影一闪那一直温婉无限服侍主家地红衣少女拦在了几人身前少女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长剑只是装饰太过精美看起来是富家小姐地玩物。
贾押司咋咋嘴:“怎么着?莫非姑娘想和贾某回府……啊”一声惨叫贾押司已经被玄静踢出老远和那石桌一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无巧不成书贾押司恰好滚到石桌旁尖尖地脑门和石桌“噔”一声撞击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方琼一愣间就见那红影左右闪了几下接着自己那两名手下轰然倒地惊起尘土一片。
方琼眼神一冷还未说话眼前寒光闪动身上数处肌肤同时一痛接着一把寒气迫人的长剑指在了他地咽喉一丝丝寒气渗入他咽喉肌肤方琼大惊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少女虽然方琼在田虎的手下里不算出类拔萃而且以硬功见长闪转腾挪自然羸弱但对方少女如此快剑却是生平仅见专门以快招见长的好汉方琼不是没见过却实在是没见过如对面少女这般快法的真可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一眨眼间方琼双臂双腿已经各中一剑咽喉要害也被人所制。
武植笑笑玄静的剑越快了比初见面时又快上了几分。
玄静的快剑自己早见识过了第一次见面若不是自己反应机敏用出“懒驴打滚”的保命绝技只怕早被玄静一剑挂掉哪有今日之风光回思前尘望着玄静俏立的背影一片温馨涌上心头。
“恩白玉寒冰桌被打破不知道修补要多少银钱来婆媳数数这里碎了多少碧玉盘碟等我找人估价唉算了不数了就算五百只好了别太欺负人家……”武植皱着眉头打量凉亭内外的残骸嘴里唠叨着。
阎婆惜怔怔看着那边愁眉苦脸的老爷听着老爷把青石桌叫做“白玉寒冰桌”把瓷盘磁碟叫做“碧玉盘碟”地上就是摔出的碎片怕也没五百片吧老爷却把“碧玉盘碟”算作五百只更摆出一副痛心疾吃了大亏的模样阎婆惜是真的无语了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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