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岩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各国媒体都疯了似地,世界级的各个大腕主持人抛开了风度,连滚带爬。一个不落,全都爬到擂台上来了……
“刚才宝光上人跟我急了。都没你们这么大的精神头……”李岩岩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没办法,李岩岩太特殊了。
尽管与宝光上人的一战是在结界之中,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来,连现场直播的大屏幕都没了;但是,自从武道会开始以来,李岩岩是第一个“有案可查”的参赛者。
其他地不是妖怪就是侠客,看上去就不像正常人——想当年“妖怪”和“恶鬼”在华夏肆虐。大杀副市长的时候,以国家力量都没有调查出群雄、群妖地底细,更不用说在现场的媒体。
而作为“传奇状元”,李岩岩的知名度并不算低;就算是国外的媒体,只要留心、或者连线回国,总能找到与他相关的资料——更重要的是,媒体所能找到的所有资料都显示:李岩岩是一个“正常人”。
对于天下第一武道会来说,一个“正常人”地出现不啻于一颗核弹爆炸!
何况。透过结界,所有人都目击了李岩岩的战斗。与神奇五侠的“四书剑阵”比较也许欠缺了一点儿华丽,可宝光上人满世界扔法宝的境况也足够一瞧的;更别提擂台都打没了,还凭空弄出一座山来……
由不得媒体不兴奋!
李岩岩被话筒淹没了,无数长枪短炮,摄像机、照相机全对准了他——闪光灯照得李岩岩一个劲儿地眨眼。
“我无可奉告。”板住了脸。李岩岩冷冷地说。他还没从把宝光上人归零的惆怅中走出来,更没心情接受采访——就算有心情的时候,他也不会接受采访。
“请别这么说,李先生,作为华夏的参赛代表,你难道就没有一句话要对你地父老乡亲说……”
华夏中央电视台的一位男性主持人抢着开口发问——“啪”!
李岩岩一个耳光抽得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原地转了三圈。
“你才是华夏的参赛代表!你们全家都是华夏的参赛代表!”李岩岩一个耳光不解恨,揪住了那家伙的脖领,大骂,“最烦你们这帮拿着个大帽子就往人头上乱扣地孙子了!参赛代表?好啊,这擂台是随便上来的吗?下一场就你了!”
李岩岩一抬头。嚷:“下一场比赛。我挑战这个哥们儿……嘿,你叫名字?我从来不看电视。不认识你。”
“我……别……”主持人尿裤了,哇哇大哭。
唐健翔就聪明多了,一听见“无可奉告”四个字,立即躲到了一边,招呼着摄像师,把这珍贵的一幕拍摄下来。
李岩岩眼观六路,看得清楚,歪着头想了想,一乐:“唐健翔,你还真有点儿意思。有兴趣跳槽到岩山电视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啊?”
新春还没到来,唐健翔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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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李岩岩当然不会真的降低身份去跟一个没品的主持人决斗,同时,他的强硬态度也让人们重新记起了这场大会的真实面目:
这里举行的是血淋淋的比武!容不下半点儿玩笑。
——至少,绝对没有普通人插手地余地。
那位主持人连同他地团队一起,被逐出了武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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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都少不了那些白痴!”回到包厢里,李岩岩还忿忿地,拍着桌子吼叫,“但我起码能让我的地盘上没有白痴!”
“阿弥陀佛。”和尚宣一声佛号,“实不相瞒,先生还是不要过苛吧……大事当前,也不要乱了心性。”
“和尚,你……”李岩岩摇了摇头,没话说。
“李家小哥儿,那……宝光那厮。死了?”虬髯侠凑近,皱着眉头问,“俺看得不够真切。”
“他离开这个世界了。不会再出现。”李岩岩回答。
虬髯侠愣住:“哈?小哥儿?你说地这是哪国话?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死了。”李岩岩噎了一口气,“我还真是拿你们两个没办法……”
一战,心绪大起大落,幸好有了和尚、虬髯侠,李岩岩才能跳得出来。不让错综复杂地感情搅乱了理智。
正好去面对晴云真人和大力尊者。
这两人离了组委会的包厢,径直来找李岩岩——结界中。灵符“子在川上曰”一出,卷走时光奔逝,也让他们觉得震撼。
——至少他们没有把握做得比宝光上人更好。
“李先生。”晴云真人大袖飘飘,眼角有意无意间瞥上角落里的刀梅郸和刘亚文,正色询问,“宝光,果然是不在了?李先生好大的神通。”
“好说。好说。晴云,夸奖了。”李岩岩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
“这个……老道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教李先生。”晴云真人的脸色毫无异样,就像没听见李岩岩又一次叫破了自己冒充的身份。
李岩岩不说话。
“宝光其人,死有余辜。只是……老道老眼昏花,竟看不清李先生的手段……”晴云真人试探着问一句,转了转眼珠,忽然改换话题。“敢问李先生可是已经见过了老道地师兄?”
“嗯?没有。”
李岩岩说的是实话,可晴云真人不信——不敢信。
“我说晴云,你们合起伙来骗了我多久?我还没找你算帐!”李岩岩借题发挥起来。
“呃,师兄有命,老道可不好违背。其实,自从李先生拜山以来。老道就代行白云观掌教,却也不能算是……哈哈……”
晴云真人尴尬了,先推到白云真人头上,打起了太极拳。
李岩岩叹了口气——白云真人是泰山北斗地地位,说不出这么示弱的话。
“嗯,不怪你,也不怪白云,我早该看出来。”一旦知道了真相,要找破绽就容易得多,李岩岩有点儿郁闷。
大力尊者沉声插话:“小屁孩儿。某家不管你们狗屁倒灶的事情。宝光那厮。也算某家的一个损友;某家问你,你把他推给某家带来这里。让你漂漂亮亮地宰了……要是某家找你替他报仇,你接是不接?”
“不接。”李岩岩答得飞快。
“小屁孩儿!”
“尊者,我和宝光有仇,他阴谋暗算,我好歹给了他决斗的机会——当然,绝对称不上公平……”
李岩岩与其是在回答大力尊者,倒不如说他是讲给一旁的刀梅郸、刘亚文听的:
“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刚才结界里宝光祭百宝打我,如果我没有做好万全准备,胜负归谁,还真没人知道。现在宝光虽然不在了,我也未必就真地算赢。是王是寇,都在各人的心里。”
“天下第一武道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究竟是道消魔涨,还是魔消道涨,赛完最后一场,也不一定真会有个明明白白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就算尊者、真人,还有至今没有露面的白云真人全部登擂,血战到底;或者干脆一直高悬免战牌……”
李岩岩笑了笑,没接下去,转而说道:
“……最终,我就是想让这个世界别再像前一段时间那么混乱,只要把所有的麻烦都放到擂台上解决,那就好了。我敢打赌,从来就没人在乎正邪。”
“大家都是成年人,明白道理。我把话放在这里,还请尊者三思。”
李岩岩一席话讲完,“三思”的绝不仅是大力尊者一个,晴云、刀梅郸、刘亚文……连和尚与虬髯侠都沉默了。
包厢里的静寂持续了一会儿,大力尊者咳嗽一声:
“小屁孩儿心事倒多!某家不耐烦多听——晴云?你的心事也不少,恐怕是不愿跟某家打了?那,你家地师兄到底在哪儿?看看,某家说不定就要跟他有一场好斗!”
晴云真人的脸上挂起微笑:“尊者明鉴,刚才李先生说了,师兄已经赶到会场。尊者既然有意,师兄必定不会让尊者失望就是。”
“哦?”
“大力尊者,你先稍等。”李岩岩突然插口,“天下只有一个白云真人,有一个人早就跟他定好了约会。”
大力尊者眉头一皱,与包厢里的其他人一起,顺着李岩岩的目光望出去:
擂台上空,不知时候站上了一个老翁。
老翁穿着肥肥大大的一身白衣,腰间系着一条麻绳;他魁梧之极,脸色像婴儿一样红润,白眉和银髯垂在胸前。
这是四海水族主君,南海四圣之首:善渊仙。
“是他?”大力尊者惊噫道,“善渊老头穿的是孝服啊!他……不要命了?”
李岩岩朗声说:“好教尊者知道,一月之前,在复活节岛阿纳凯海滩,善渊仙就跟我约定,要在天下第一武道会与白云真人公平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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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还没有人知道,李岩岩也不知道:从善渊仙这一战开始,武道会彻底失去了掌控,将要迎来无法想像地混乱。
和灾难。
——或许……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嗅到了一丝气味。组委会的花蕊包厢里,孤零零的咣咣又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复活节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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