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却也不便相送只在堂前看着各人乱纷纷离去。放眼看去这小小泾州刺史府外此时竟是大军云集甲胄鲜亮刀矛耀眼。
张浚及诸将唯恐皇帝再出意外他们无法对天下人交待。各人心知情况复杂却旁人却也不能完全放心因此尽全是将自己的心腹亲兵留下。于是这府衙四周除了沈拓自己的三百蒙古骑兵外竟是留有过千甲兵将这府邸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别想飞的进来。
沈拓看了心中暗笑对赵构小子他自然别有打算。只是现下他不会对赵构动手赵构也不会傻到立刻对他动手。
张浚刚至府门张俊却是迎上前来向他道:“相公官家要亲征之举恐其中自有深意请相公谨慎。”
“哦?”
“相公负川陕重任财权人权皆有况且手绾兵符指挥提调数十万西军劲旅如此责任不可轻率而放弃。”
张浚摇头叹道:“我何尝不知陛下要亲征其中亦有夺权之意。然而我们做臣子的难道能和陛下相抗?”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半响过后张俊方道:“我与你相交莫逆你以腹心待我是以刚刚如此说话。其实若是陛下当真奋勇克复山河指日可期做臣子的还能有什么二心不成。”
张浚连连点头却仍是愁道:“却不知道如何给扬州禀报不论如何天无二日两位陛下如何相处却愁死我了。”
“若是此处的陛下愿为太乙宫主岂不更好?”
虽然白日当空光线明亮张俊此时的脸色却是有些阴森。
“不可。陛下当日北狩虽有处置不当失之柔弱之处却仍然是太上嫡子名正言顺。若是行此逆臣之事天下人如何看咱们?扬州又如何以威德大义制御天下!如此一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张俊不敢置答半响过后方道:“只是咱们……唉我总觉此事有负扬州所托。”
张浚神色严峻道:“二帝不相争臣子皆效命天下事还有希望。我看这里的意思也不是要争只是人皆善变将来若有反复方是咱们力争的时候。”
“对!若是官家待扬州不公虽然他是嫡长咱们也要力争。”
“正是此理。”
两人计较已定却是回府各自修书至于如何对赵构陈明此事侧重的角度是否不同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沈拓驾临陕西一事瞬息间传遍天下。金人原本还欲遮掩此事一面在河东河北加大搜索一面派人在草原各部中大许好处期望各部能与金兵一起进击乞颜部合不勒以弄清沈拓是否还在蒙古部中。
只是合不勒得了沈拓十六字决原本含糊不清的草原部落的骑兵游战法竟立时变的层次分明有章有法。十万各族联军深入草原粮道漫长屡被袭扰想寻着合不勒主力决战却是踪影不见。想烧杀抢掠一下以损伤乞颜部的实力却连一顶蒙古帐篷也没有见着。
如此一来金兵被拖的苦不堪言再加上要对宋朝用兵种种器械人员俱有不足之处没奈何却只得由吴乞买主动低头派了使者向合不勒宣诏以示既往不咎。
合不勒已经得了诺大好处继续和金人斗下去也有些吃力当即便受诏领命表示不再与上国对抗。
至于使者问起沈拓一事合不勒却是光棍直接道:“蒙古人没有出卖朋友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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