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再一次看到文复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被折磨得不**形。
军统的刑法之残酷,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会知道,十个进入刑讯室的,九个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招供。
不过这个文复,很巧合的就是那剩下的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了,这么斯斯文文,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抗过了一次接着一次非人的折磨。
戴笠冲着郑永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邪门了,这消息真能抗,差不多所有的刑具都用光了,居然硬挺着就是不说。”
“我们已经查过了,徐恩曾对他有恩,好像他母亲死的时候,徐恩曾还派人送去了几百大洋,不然文复连下葬的钱都没有,他对徐恩曾感激得很。”一起参与审讯的毛人凤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还了解到,小时候文复被十几个同学殴打,这小子居然硬抗了一个多小时,愣是一句求饶的话没有说,从小就那么能挨,现在戴局长,郑总指挥,我看咱们得另外换个办法才行”
郑永笑了一下:“帮他治下伤,喂他吃点人参补补身子”
看到戴笠和毛人凤怔在那里,他笑着说道:“毛秘书,明天交给我来审讯,你帮我准备一间屋子,一定要狭小一些,而且必须要隔音。准备三把椅子,一张桌子。其它什么也不要摆设了”
毛人凤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的时候郑永才重新来到这里,看了下帮他准备的房间,完全都是按照自己昨日地要求准备的。
看到文复被带了进来,郑永让其他人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自己、戴笠和文复三个人。
屋子空荡荡的,身上到处都能看到伤痕的文复,似乎有些紧张不安,看了看周围,除了三个人以外什么都没有,他伸手好像想抓住点什么东西。但又很快缩了回去。
“大学里学地是什么?”出人意料的,郑永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复愣了一下,说道:“历史”
“历史好,我以前也想学历史,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这身皮。”郑永淡淡笑着:
“我记得以前有个人和我说,学历史地理这些东西一点用没有,将来大学毕业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还不如一个有手艺的小伙计”
“对,社会就是那么不公平!”文复愤愤地说道:
“我有个学长学地也是历史。可大学毕业后。家里没有门路,整整一年一份工作都找不到。那些有门路的人,一个个都进了洋行什么的。有几次他去找工作。人家一听他以前学的是历史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我亲眼看到一次他去应聘当地税务部门的职位,人家听他是历史系毕业的。居然讽刺地对我的学长说,等我们税务局开始研究唐太宗怎么死的时候。你再来应聘吧,后来才知道,那些什么招聘都是假的,职位,早就被有钱有势地人给定下了”
“是啊,不公平,地确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郑永频频点着头:“有才能地人得不到挥,废物却占据着高位,不过我相信这样的状况总有一天会改观地”
复盯着这个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对了,你是哪里人,资料上好像没有写明。”郑永翻阅着手里的卷宗问道。
“杭州”
“杭州?好地方,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地方我去过,美,美得很。”郑永啧啧地赞不绝口:“以后等到不打仗了,我一定还得去一趟,说不定还得麻烦你帮我带下路。”
复一片迷茫地点了点头。
郑永翻来覆去问的,很审讯一点关系也没有,无非就是什么家里有几口人,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大学里有什么有趣地事,弄得边上陪审的戴笠一头雾水足足一个多小时的讯问,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郑永然后站了起来,收好了桌子上的卷宗:
“我和戴局长还有些事,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下吧。”
复茫然地目送这两个人离开,铁门沉重的响了起来,接着灯都从外面被关了,空荡荡的室内变得一片漆黑
“恒渊老弟,你究竟在玩什么名堂?”戴笠苦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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