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在日本人看来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最猛烈的进攻瞬间展开。
飞机在天空中不间断的狂轰烂炸,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飞临上空扔下一串串的炸弹。
而地面上的炮火也在配合着空中,炮弹疯狂的反复梳理着阵地。
浓烟滚滚,硝烟蔽日。阵地上到处都能见到熊熊燃烧的火光,刺鼻的硫磺味,尸体被烧焦后的焦臭味,让阵地上的每一个中国士兵闻之欲呕。
他们竭力忍受着生理上的痛苦,默默地趴伏在地上。
炮火准备之后,一排排的日军士兵开始密密麻麻的冲了上来,放眼望去,好像是一群群蝗虫一般密集。
照例是机械的枪声,照例是机械的手榴弹爆炸声,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没有不同的地方。
桂军士兵们用简陋的武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承受着钢铁武装起来的敌人的一次次冲击。
一次进攻被打退了,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次冲锋又来临了。
机械、麻木,冷酷、血腥……
装备不如日军,训练不如日军,战斗素质不如日军。
没有飞机。没有大炮。没有坦克。
子弹不多。机枪不多。重武器根本没有。
我们有地。是命。一条条活生生地命。
中人地生命!
以命易命。以血换血。就是这么简单。
日军地坦克冲到了阵地前。冲上去地中国士兵被打倒了。第二批迅跟了上去。但很快第二批又全部被打倒在了地上。
一个中国士兵猛然站了起来,手中的两捆手榴弹冒出阵阵青烟,他大吼了一声。直接就滚到了坦克的履带之下。
手榴弹爆炸了,那辆坦克瘫痪在了那。
八个中国士兵的生命,终于阻止了这辆坦克的前进。
一队日军依仗着优势地火力冲进了前沿阵地。在那阵地上已经只剩下了几个伤兵。
让日本士兵惊恐的事情生了:
那几个伤兵对他们笑了笑,然后,日本人看到了他们手中的炸药包和手榴弹。
阵地瞬间被爆炸声和浓烟所包裹。
大地在颤抖,山河在哭泣,日月在流泪……
这就是中人,这就是中华儿女,没有人能够征服。也永远无法被任何人征服。
在日本人地眼里,这些支那军人完全疯了。
在中人自己的心里,仿佛这本就是他们天经地义应该做的事情。
壮举感天动地,壮举激奋河山。
这一支军队足以感动任何人,那些在战斗一开始就躲避起来的百姓们,终于从自己的藏身处钻了出来。
冒着疯狂的炮火,热汤热水被送了上来,伤员被抬了下去。
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军民一体抗战,全民抗战。
炮火只要稍稍一停止,男人就会帮着士兵们加固掩体。女人细心地照料着那些伤员,孩子们在一边有些笨拙地帮着妈妈……
日军的飞机再次飞来,士兵们大声呼喊着卧倒。
但那些百姓们却有些莫名其妙。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那做着手中的事,完全没有理会空中的飞机。
一枚炸弹落了下来,在一群老百姓中轰然炸响。
硝烟过后,血花四溅。
一片静悄悄的,死一般死一般的寂静。
孩子的哭声。刹那刺破了这种死静。
“娘,娘……”
孩子大声哭着,哭得惊天动地。
他娘死了,就这么静静的躺倒在血泊中。
那孩子哭得更加大声了,腾欢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那孩子。
“叔叔,我疼……好疼,真的好疼……”
腾欢忽然现自己地手里,胸前全是鲜血。可那不是自己的。
孩子的身上也被打中了。大股大股地鲜血顺着血洞流了出来,孩子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只是一个劲的在那叫疼,不听的在那叫着……
“来人,来人啊,卫士员在哪里!”
腾欢疯一样的叫着。
没有卫生员,团里的卫生员早在上海作战的时候就都死了,可他们地团长已经忘记了。
“叔叔,救我,救我……”
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弱了。
“来人,来人,来人救救他啊!”
腾欢疯狂地叫着,他用手捂着孩子的伤口,可鲜血还是顺着他的手指缝不断地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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