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大总攻开始之后,八十八师的攻击目标,是日租界虬江路一线。
师先对目标区进行猛烈的炮击,接着步兵以机关炮和轻重机枪继续对突破点进行密集射击,虬江路沿线顿时成为一片火海,几乎所有建筑物均遭摧毁。
随后突击队随即在火力掩护下,开始突击。同时师主力部队则对虹口日本海军司令部周边展开迅猛攻击,以策应突击队的攻击。
在八十八师对日本坟山、八字桥、法学院、虹口公园等地进攻中,双方反复争夺,伤亡甚重,尤其在法学院一处,双方的争夺简直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双方反复冲锋、反冲锋,寸土必争,最惨烈的时候,就连负责攻击该地区的旅团团部亦受到日军袭击,团长吴求剑亲自端着刺刀指挥团部参谋投入战斗,这才打退了日本人的偷袭。
“什么?还没有打上去?”吴求剑冲着电话里大声吼道:
“魏明章,你***是怎么搞的,我限你两小时内给老子把法学院拿下来!”
“是!”
放下了手里的电话,二营长魏明章的整个眼睛都红了:“敢死队,组织敢死队,跟着老子冲,誓死拿下法学院!”
全营所有的人都成了敢死队,军官、士兵、乃至于参谋和文书……而这支敢死队的队长,就是他们的营长魏明章。
在日军猛烈的火力下,魏明章一马当先,奋不顾身的率领着全营官兵冲了上去。
这里的日军有着最充分的准备,他们用坚固障碍物阻塞每一通道,并用装甲车作为活动碉堡,防御部署几乎无懈可击,导致突贯攻击。最后不得再次不演变成对各点目标施行强攻。
配属于二营的一辆战车突在了最前面,但在此之前郑永等人地担心终于还是成为了现实。
缺乏步兵有效保护的这辆战车,很快在日军的平射炮和自杀似的双重打击下失去了作战能力,战车全部乘员阵亡。
二营已经完全在凭着血性和勇猛在冲锋了。
到了这一刻所有官兵都打红了眼,什么步兵冲锋条例。什么队列的完整性,统统被抛到了脑后,他们唯一所想地,就是突进去,突进去……
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倒下了。一排又一排的士兵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冲了上去。
疯了,所有的人全部打疯了。
冲锋枪在魏明章地手里突突的响着。子弹在他身边横飞。但眼里充满了血丝地魏明章却好像根本没有嗅到死亡带来地威胁。
第一道防线终于在二营敢死队式的冲锋下被突破了,但日军迅在第二道防御重新组织起了凶悍的反击。
三个连长全部阵亡,新换上的三个连长很快又阵亡,二营的军官除了魏明章外,几乎都被重新换了个遍。
悲伤、眼泪在这里早被忘得干干净净,失去战友的痛苦也都被压在了内心地最深处。
战斗。战斗,唯有战斗才能把这悲哀尽情的散出来。
但这绝不是应有的攻击方式。
师所属之各部队之所以攻击顺利,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全师官兵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优势。
空军、坦克、大炮……
只有将这些优势充分的挥出来,配合步兵的冲锋,才能达到战无不胜地效果。
可惜,同样是用全德式装备武装起来地八十八师,还是严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当费劲千辛万苦冲垮日军第二道防线地时候,二营几乎已经伤亡过半了。
到处都是弟兄们的尸体。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麻木了。都已经彻底麻木了……
冲锋吧,冲上去吧。要么是夺取这里,要么是全都死在这里……
“孙师长,我是第六军军长郑永。”
“郑军长有何指示?”八十八师师长孙元良对着话筒叫道。
“孙师长,不能再这么打了,伤亡太大,伤亡太大。”电话那头传来了郑永的吼声,焦急的样子就算看不到人也能感受得到:
“请求飞机轰炸,请求战车增援,先把部队撤下来,撤下来,再这么打下去,八十八师就要全部拼光了啊!”
孙元良沉默在了那,郑军长居然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自己的师部。
这已经非常不合常规了,但孙元良能够明白电话那头郑军长的好意。
部队伤亡惨重,大量军官阵亡,自己心里也疼得流血。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部队,攻击取得的结果相差得却如此之大?
他凄惨地笑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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