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平静的在一边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勃罗姆没有看郑永,而是让那军官归队,随后严厉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这条规矩在这个部队一样适用,任何人身上携带的,银元,不得过三块,否则,将会同样被定下破坏军规地罪名!”
这算是勃罗姆给师官兵的“见面礼”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下马威”……
好像自从这位德国顾问来了之后,对任何事情都不满意一般。
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师的军官制度。其实师的军官大多是从讲武堂等处毕业的,但到了勃罗姆眼里就完全不对味了。
他认为入伍教育与军官教育是衔接地。
入伍教育地课程是从单兵动作到班、排的小战术训练,属于战斗层次。
在入伍时,军官候补生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要再加强排、班地小战术。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到了军官学校之后,便要进一步接受营连战术的教育。
而当军官入伍训练时,从战斗到勤务都要加以学习。要了解所有的武器及装备,同时还要学习行政事务。
其次他所特别重视以及强调的一点,即所有训练都必须以班为单位完成,让士兵从一开始就有集体概念,培养自己是集体一员地习惯,换一句话来讲,就是训练士兵如何协同作战。
比方说当军队接近战线时,在敌人火力下,一个班只准一个兵前进。其他都是火力掩护,后面的先跃进,在状况许可之下,可以有两人一起行动,但是人数不能再多。
火力掩护者不需要一直使用武器,只要有了准备。前进的人就能得到安全的保障。
他如此的用意是训练军队团体行动,不塑造个人英雄。不论搜索、攻击、防御都要在班教练里面完成,而这种训练正是中队所欠缺的。
至于连以上军官的主要课程就是学习基本战术。
除了白天出操外,晚上勃罗姆还专门为他们补课,讲解许多基础的课程,例如班和排的小战术。以及各种地形地攻、防、退、追、遭遇等。
更加让连级军官郁闷的是,他们还要学习连里的行政事务,例如如何领款、领弹药、领零件、领被服,以及如何送伤患等等……
倒也不全是那么苛刻,比如他就规定班长不必每天带着部队出操。
班长如果每天带着部队出操。一定会吃不消。
所以他的规定里,教育班长是一周轮值一次,勤务伍长是每天轮值一次。
编制内的士官不一定与士兵一起出操。他们有专门的军官讲堂,由他亲自授课。课程排定之后,由军官教导士官,再由士官教导士兵。
诸如此类对于师官兵来讲完全陌生地规定,几乎每一条都抠到了最细微的细节。
这其中有些东西甚至对于郑永来讲都非常之的陌生。
很明显,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在很多方面都胜过勃罗姆。但有一点,自己的知识大部分只适用于自己的那个时代,而不是现在的军队。也许以后有一天终究会用上的……
“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糟糕的部队。”
这是空闲下来之后,勃罗姆始终喋喋不休抱怨地一句话。
一个和魏泽尔完全不一样的德国顾问,似乎在他的眼睛里就没有能让他满意地事情。
郑永有些恼怒,无论谁这么说自己的部下他都不会开心的:
“顾问先生,请您尊重我的士兵,他们都是一些勇敢的军人。”
“我不否认他们勇敢,但是一个士兵。在战场上光是勇敢是没有用的!”
勃罗姆有些夸张地挥动着自己的手:
“要彻底的击溃敌人。要有铁一般地战术纪律,要有不折不扣完成任务的战术素养!”
说着。他表情异常严肃地看着郑永,说道:
“将军,从明天开始我们即将开始残酷的训练,我希望您不要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郑永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之上,他是完全赞同的。
残酷的训练也就意味着当战争开始的时候会少死很多很多人……
“我地部队交给你了。”郑永平静地说道:“但我希望在你进行任何一个决定前,都必须要征求得我地同意。”
“我同意您的看法,将军阁下,你才是这支部队地最高军事长官。”在这一点上看来勃罗姆和将军阁下的意见是完全相同的。说着他耸了耸肩:
“当漫长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希望能有一半的士兵还能留下来,可谁知道呢,也许,连两千名士兵都剩不下,起码在我过去训练的军队中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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