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征服整个中国,难道他们以为靠着武力,就能够达到这个目的了吗?
他的弟子宫也长一和内阁书记官长森格也出现在了这里。看到面前的状况,宫也长一面色惨白,但森格却露出了微笑。
懦弱的政府啊,懦弱的相啊。
那些与南京方面秘密联系的电报,正是自己,内阁书记官长森格,透露给这些少壮派军官的。
“事变”后,犬养毅决定走一条危险的钢丝:使日本的权益和中国的主权在满蒙都能顾及。
于是他秘密派遣萱野长知为特使前往南京。
萱野长知是退役军人,曾加入中国同盟会,追随孙中山达年之久,与孙中山和国民党的关系比犬养毅更深。
在武昌起义前,孙中山曾对萱野以广东革命军顾问之重任相托。孙中山临终时,他是惟一侍奉在侧的日本人。
由他来调解日趋紧张的日中关系,再合适不过。
萱野长知到达南京之后,为了询问犬养毅的意向,拍了一份很长的密码电报,却没有任何回音。于是连续拍好几份电报,但都杳无音信。
扣下电报的正是内阁书记官长森恪。
他与军部的少壮军人关系密切,森恪先把电报内容告诉了少壮派军官,再通过犬养毅的儿子警告了犬养毅本人
森恪是一个政治背景十分复杂的人物。
辛亥革命后他代表三井物产,最先向孙中山提出提供财政援助。
而在“事变后”后又投靠日本军部,最先出卖其好友和同党犬养毅。
森恪一人就是一部日本现代政治百科全书。为了心目中的日本利益,他可以做任何事,也从不在乎出卖任何人。
而且还是几乎完全公开的出卖犬养毅……
其实犬养毅本人又何尝不想侵吞中国的东北?
他曾经给青年时代的朋友上原勇作元帅写了一封信,一方面对军人犯上现像表示十分忧虑,另一方面竭力表白自己的对华政策:
“为了在形式上停留在政权分立,而事实上已达到我方目的,我已煞费苦心……
如不迟早改善这种与中国之间的关系,一旦俄国的五年计划完成,国家的实力真正得到充实,它决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长久沉默的。作为对俄国的防备,本人认为应尽早改善与中国本部的关系……”比起那些狂躁蛮干的军人来,他忧虑的眼光更加精细、长远而已。就是当初卖力地资助孙中山,他也有独特的考虑。在写给派去照顾孙中山的6羯南的一封信中他说:
“愿吾兄将彼等掌握住以备他日之用。但目下不一定即时可用。彼等虽是一批无价值之物,但现在愿以重金购置之。自去岁以来,弟即暗中着手作此计划矣……”
孙中山在他的眼中,直接被称为“无价值之物”,却又“现在愿以重金购置之”,然后“以备他日之用”云云……
资助孙中山是一张牌,承认中国在满蒙的权益也是一张牌,核心都是为了日本利益。特别是为了躲避日本即将面临的现实危险。
犬养毅想着要留给中国的所谓“权益”,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空壳而已。
但他在钢丝上跳舞,终究还是从钢丝上摔落了下来……
“我们为什么来,你清楚!有什么话快说!”三上卓吼叫着。
“讲话没用!开枪!”
“开枪!”
山岸宏和黑岩勇一齐朝犬养毅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犬养毅满身血污倒在榻榻米上,当即毙命。
“把皮鞋脱掉吧。”
这是为了日本的利益费尽了苦心,但却无法得到军部少壮派军官承认的日本相犬养毅留给这些军人的最后的一句话。
军官们是来刺杀他的,进屋的时候没有按照习惯脱鞋。
“老师!”
宫也长一出了一声哀号,跪倒在了犬养毅的尸体面前。
但森格却像着这些少壮派的军官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为帝国所做的一
“不,我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三上卓也同样一鞠到底: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们无法知道政府竟然会软弱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我们将慷慨的走向法庭了。”
“让我陪伴着你们一起去面对死亡吧。”森格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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