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黑淡淡笑着,不紧不慢在那说道:
“那可不光是您左堂大人一个。明天上早朝的时候,还有许多大臣都会和您一起上折子为莫黑这个小民开脱的,莫黑死了小事,可你们这些大人的儿子孙子侄子,一个一个都在大帅那里作着客呢,和莫黑比起来,只怕他们性命远远要尊贵的多罢。
刘全默不作声,在那死死盯着莫黑。好像要从这人脸上看出一些什么。过了一会哀怨似的出一声长长叹息:
“莫黑,莫黑,你真是一个疯子,居然拿这么多王公大臣的子侄当成*人质。
“莫黑可不是用他们来当人质的。莫黑原本请伽们去江苏是做一些大事而已,可是这京城之中忽然要来抓捕莫黑,莫黑无奈之下也就顺势利用一下而已。
莫黑笑嘻嘻的,然后站起身子:
“莫黑这可就要告辞了,左堂大人,千万要保重自己,只要莫黑能够离开京城,咱们可以用自己人格保证。左堂大人的两位公子决然不会有任何事情。
诚如莫黑所预料那样,次日早朝时候那些大臣们的联名上书,让咸丰皇帝怒不可遏,几乎恨不得把这些大臣脑袋一个接着一个砍落。
在这些联名上书的大臣之中。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莫黑其实和张震毫无关系,在京城里的这些年里。也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危害朝廷之事。一切事情都不过是张震做出来的。而莫黑不过是当了一斤小可怜的替罪羊而已。
那么多的大臣联名上书,不过是保一个莫黑,自从大清朝廷立国以来。从来也都没有过,看这咸丰皇帝气得直哆嗦的双手,肃顺长长叹息一声。
莫黑成功了,咸丰再想杀莫黑。可是那些多的大臣联名上书,咸丰也必须会要考虑一下这些大臣联合反对的力量。
大清朝廷,大清朝廷,什么时候沦落到了今天这样地步,什么时候那么多的大臣,甚至包括一些王公大臣,也都会异口同声的为莫黑求情?
不懂,自己真的不懂
天地萧瑟,落叶萧萧。
莫黑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京城,目光之中有些落寞。
脱险了,大摇大摆离开了,可是,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离开方式?
在京城里的这些日子,终究还是对这地方有了一些感情,就这么离开。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舍不得的
可是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进入这个地方
边上的马出了不耐烦的嘶鸣,似乎在那催促着什么。
莫黑淡淡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下马头,在那安慰什么,过了一会,翻身上马,尘土阵阵之中很快消失在了远处
“大帅家人安顿好了没有?”
见胡崖山点了点头,莫黑淡淡笑了一下:“大帅家人安顿好了,那就什么都好了,只要朝廷无法以大帅家人为人质,咱们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你先把我的夫人想办法带出京城。她的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哎。终究是我莫家后代,将来我就算死了也有人能给我上个坟了”
此时莫黑妻子郑柔从里屋走了出来,立在一边什么话都不敢说。
莫黑脸上一点表情也都没有。甚至没有多看自己妻子一眼:“你跟着胡大人一切走罢,家里什么东西也都不必带了,一样也都别带,立刻离开京是”
“是的,老爷。”郑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能够听的出在那勉强控制着自己情绪。
“哭什么,有什么可以哭的,等你到了江苏,大帅必然不会亏待于你”莫黑话里冰冷无悄,好像说话对象不是自己妻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接着站了起来,掸了一下衣服,边往门外走去边淡淡说道:
“走,走,崖山,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没有人能够看到,这时候的莫黑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好像在那竭力控制着自己情绪,莫黑绝不愿意让任何的人看到自己心里在那想些什么,
京城里的抓捕几乎就在瞬间展开,大队大队皇宫侍卫冲上京城街头。肃顺亲自在那指挥指挥,抓捕任何一个自己认为可疑的人。
可是当来到抓捕重中之重的张家时候,却忽然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些原本监视在张家周围的人。天知道已经去了什么地方。
肃顺慢慢推开了张家的门,昔日繁华富贵的张府,如今空无一人,肃顺在那静静站着,好像要从这里读出一些什么,过了一会,忽然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拿着一把扫帚慢慢扫着一地落叶走了出来。
“老人家贵姓啊?”肃顺的语气出奇的缓和。
“免贵姓张,这张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姓张。”张老汉眼里都没有抬一下。在他眼里扫地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府里的人呢?”肃顺找了一块干净一些的石台上坐了下来。
“走了,走了,前天全都走了,全都走了”张老汉放下扫帚,也在肃顺身边坐下,掏出一杆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过足了烟瘾这才说道:
“您说,老太爷他们总不见得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抓吧?这不,前天晚上就来人把他们接走了,要说你们在那监视着这府里的那些人吧。一个一个的可都和一些废物似的。又贪钱,又喜欢女人的。莫黑大人派来的人,也没有多费什么功夫,可就把他们一一收买了,您还真的崩说哎,老太爷他们可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肃顺叹了口气,唉声叹气说道:
“所以说那,这大清朝廷的根子可都烂了,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在那贪钱,奴才可不也就学着主子样子。我看再这样下去那,咱这朝廷可就真的亡了”
“大人,您和我这做下人的说这些话,那可有些不太合适了吧,按理说您得对皇上去说这些话啊。”张老汉头也不抬,闷声闷气地说道。
“有些时候,我这些话和皇上说不出那,皇上听了非得砍了我的脑袋不可,所以这些话那还只能和你们这些人说”肃顺一脸无奈:“可是,为什么张家的人全都走了。可就你没有走?”
“老了,老了,走不动了啊,我从小就在张家,除了京城,哪也没有去过,要是你让我离开这里。我怕我会死在外面那,不走了,不走了。死也死在自己家里,您说是不,大人?”
“忠仆,忠仆!”肃顺站了起来,口中赞叹不迭:“若我大清朝廷上上下下人人都能像一般,这大清可何愁天下不能太平?我不杀你,不杀你,我要是杀了你这样的忠仆,只怕天下人都会嘲笑我啊”
肃顺慢慢朝外走了出去,背影有些萧索。
张老汉叹了口气小心地收好了旱烟袋,站起身子拿起扫帚,又慢慢到打扫起了那个对老汉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的院子起来
“左堂,莫黑大人求见。”
礼部侍郎刘全身子一个哆嗦。端在手里茶碗也停顿在了那里不动:
“莫黑,莫黑,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现在满京城里都在抓捕他们吗?荒唐,居然来到我这里,难道不怕给我带来麻烦吗?”
“左堂,我看,我看还是见一下莫黑大人罢,毕竟”
刘全烦躁的放下了茶碗,站起身来来回走动几步:“见,见,进来。让莫黑进来!”
话音才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左堂大人,数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生疏,就连要见左堂大人可也如此费劲?”
“莫黑,我的莫黑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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