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以为不可。”
就在大家僵持在那的时候,一个二十岁左右地青年说道:“朝廷既然改革了科举制度。增加了大量的新式学问,若在这个时候给衍圣公封王,和朝廷的制度岂非违背?在学生看来,不光不能封王,而且还要逐步减少孔家的影响……”
这话最合朱斌心意,他听了大喜,看那年轻人,长得甚是清秀。但说的话却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犹豫。朱斌心中欢喜。却故意板着一张脸道:
“圣人乃是你们所有读书人地老师,岂可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名叫杨和,表字贯江,亦是山东曲阜人氏。”那青年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若要处罚我,也请等我把话说完。学生在曲阜生长。放眼看去。曲阜之田十亩里倒有八亩是孔家的;曲阜百姓不知当今皇上是谁,但衍圣公是谁。却必然知道。学生请问王爷,这曲阜究竟是朝廷的曲阜,还是孔家的曲阜?不错,孔圣人的确是天下读书人地老师,但那却是过去的事情。我朝新朝新法,更加革除弊制,恢复曲阜气象。学生的这些话,全是为了朝廷着想,还请武英王三思……”
一众读书人听额面面相觑。这杨和平日里便喜欢出些古怪言论,有的时候也会评论朝廷政令的优劣之分,不想今日胆子却大到这等地步,不光评击孔圣人,当着武英王爷的面,竟然也敢说出武英王爷的不是来……
“恩,好好读书,好好读书,不要发些奇思怪想,这对你们即将到来的开始不好,知道了吗?”朱斌微笑着站了起来:“好了,本王也不打扰你们读书了,咱们考场再见。”
他倒说走就走,却把个杨和和一众读书人晾在了那里。等武英王一离开,众人纷纷为杨和地命运担忧起来。只怕杨和那些大胆的言论,武英王不会就此饶了他。
“贯江兄,这些话只可放在心里,怎么可以当着王爷地面说了出来?”归庄与杨和有些交情,顿着足叹息道:“不如赶快追出,向王爷赔个不是,或者王爷不会为难与你。”
杨和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事情倒未必便有那么严重。武英王从来待人宽仁,想必不会因为这事而怪罪我。我猜,王爷或许过不了几天,便会派人来找我……”
听了他的话有些人嗤嗤笑出声来。这个杨和想来读书读傻了,武英王不降罪他就算不错的了,又岂会派人来找他?难不成,还会给他个官做做?便是做白日梦,也没有这么做的。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还没有过上一天,杨和地话便得到了应验。
“你这个读书人啊,怎么可以如此诽谤孔圣人,如此不把孔圣人之道看在眼里?自古以来,孔孟之说乃是正道,多为历代君王多倍加推崇。本王今日叫你前来,便是要好好地教导你番,让你从此后不再如此狂妄!”
在武英王府中,面对武英王爷地质问,杨和没有丝毫的紧张:
“王爷这话只怕未必便是心中想说地了。王爷真的要训斥我,只需让学官前来便可,又何必专门将我召到王府?学生心里猜测,想来王爷还是赞成我的看法多些。”
他那有些惫懒,甚至有些赖皮的样子,倒让朱斌笑了出来:
“油腔滑调的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也罢,你倒给本王说说,假设朝廷真的要动孔家,我说的是假设,应该是采取些什么手段啊?”
笑容浮现到了杨和的脸上,他居然不得允许便自行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地道:
“其实真想动那也简单。本朝太祖初立之时,亦曾严厉斥责过当时的衍圣公,并数次将当时的衍圣公,不顾其年老体弱召到南京,而天下的士子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异动了,由此可见衍圣公也不是不可以动的。
不过当时的情况和现在有些不同,当初元蒙统治中原,太祖皇帝驱逐鞑子,声望天下无双,是为我汉人之大英雄,也正是靠着这份声望才震住了读书人。而武英王虽然声望丝毫不比太祖皇帝差了,但现在天下太平,贸然动了孔家,只怕会引起震动。
学生以为要想真正削弱孔家的影响,不动比动更好。也不给他升王,也不给他赏赐,祭拜孔圣人之时朝廷也不派员参加,就这么把孔家给晾在一旁,相信随着时日的推移,孔家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影响便会越来越小……这杨和侃侃而谈。他从如何削弱孔家的地位,到如何运用好现在在京师中的这批读书人,说得非常详细细致。有许多朱斌并没有想好的事情,也都在这个青年的嘴中得到了完善。
“我看,你就不要参加这次的科考了。”朱斌心中欢喜不已,嘴里却淡淡地说道:“本王身边正好缺个官员,你就暂时顶了这个缺吧。”
这等于已经直接让杨和跳过科举考试,而将他提拔成了朝廷的正式官员,这本是无数读书人梦想而不可得的美食。本以为杨和会欢欣雀跃,感谢大恩,不想杨和却认真地道:
“学生还是以为不可。这么一来,只会让别人妒嫉学生,诽谤王爷用人之道。学生认为凭借自己的才华,这科考试必然能够通过。到时,再让学生为王爷和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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