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客套了句,吃了几口菜,说道:“我听说皇帝新登基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来补救战乱中百姓地损失。现在你们的日子是苦了点,可再耐心熬上一段时候,相信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申老汉还没有接口,边上他的大儿子已经不以为然地说道:“屁,官府地话可以相信?就算朝廷拿才出几个救济银子来。还不大半都落到了当官的口袋里?再说了,朝廷又弄出个什么国债出来,这不想着法子想要挖空咱们老百姓的腰包吗?”
“在客人面前胡说什么。”申老汉训斥了声,接着又赔罪似地对朱斌说道:“客人,他年轻不懂得事体,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啊,哎。朝廷最近颁布的一系列法令那倒是实实在在为咱们老百姓考虑的,可要真能执行起来那才算数……”
朱斌默默点了点头。百姓对官府,对朝廷的不信任,那是天长日久积累下来地,要想凭着几个张贴的公文,就换回百姓的信心。那看起来不太现实。有的时候失去的东西。要想再拿回来,那得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行。
朱斌举起酒碗敬了他们一碗:“这次陛下圣明。一心想着百姓,想来不会错到哪里去。还有那个什么武英王朱由斌,也再三下令,一旦出现贪污不法,祸害百姓的事情,不管那人是多么大的官,在朝廷里有多大地权利,也照样刀下无情……”
“这武英王倒还有点模样。”申老汉酒喝得急了,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我听去过江南省的人回来说过,江南省被武英王治理得路不拾遗,百姓们富裕得很。可治理江南一省,和治理一个国家那是大不相同地,难啊。”
“可治理江南一省,和治理一个国家那是大不相同的……”
这句话颇具哲理,让朱斌听了频频点头:“老人家,以前吃过官家的饭?”
“俺爹以前当过兵,还曾经是个把总呢。”申老汉的儿子颇为自豪地道:“可后来得罪了官长,一气之下,便不干了。要不然,说不定在闯贼进京的时候,还能和那些流贼好好地干上一场……”
朱斌笑了出来,和申家地人喝了几碗,忽然听见申家里屋传来了一阵阵地哭闹之声,那申家的人神色顿时黯然,申老汉告了个罪,匆匆走了进去,他地大儿子也是唉声叹气不止。
朱斌知道其中必然优异,也不好多问。等过了小半个时辰,申老汉从里屋出来,朱斌试探着问了一句,那申老汉却只是一味地灌酒,也不回答,愁着张脸,在那叹息不止!
“客人,我爹说不出来,给咱也不瞒着你了。”申老汉的大儿子把酒碗重重往桌子上一砸,满脸涨得通红地说道:“我原有个亲弟弟,闯贼祸乱京城的那会,到处抓人充入军队。我跑得快才得脱,可我那可怜的弟弟却被抓了进去。等京师被收复后,我弟弟趁乱从闯贼的军队里跑了出来。可不曾想,原想着天下太平了,咱们可以有好日子过了。天杀的官府却又把我弟弟抓进了大牢,生生的把他一条腿打断了。后来官府见实在诈不出什么油水,这才把他给放了出来。可,可却生生把我弟弟逼成了个疯子。”
申老汉擦着眼泪说道:“你说我那小子,又不是他自愿跑去当贼人的,他是被强迫的啊。我家这情况还算是好的,隔壁的那寡妇,也是一般不二。她那儿子跑在外面至今还没有回家。前些日子听说悄悄回来了一趟,可官府的眼线多,很快便有人报了上去……总算那小子命大,又跑出了村子。客人,你评评这个理看,天下有这样的事情吗?咱们好好的庄稼人,只想着把地给种好了,踏踏实实的吃上口饭,可为什么官府就不肯放过咱们?我那苦命的儿子,哎,只怕这一辈子就这么给废了……”
朱斌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这完全是自己的疏忽了。
自从京师恢复以后,自己每日里想着的只是如何追剿残寇,如何的治理江山,可这一层却压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人家的孩子,有谁真的想从贼的?
那景平帝却也停下了筷子,耐心地听着大人们说话。不时地眨巴下眼睛,又点了点头,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朱斌看在眼里,想了会,对申老汉说道:
“我在朝廷里有个亲戚当着大官,等我回了京后,便央求着他看能不能免了这些人的罪责……”
申老汉一听大喜,一把抓住了朱斌的手:“客人,要是真能做到的话,你可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家的小子算是没用了,可村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家呢。我代申家村谢谢你啦!”
饭毕,朱斌准备起身告辞,又和申老汉叮嘱了几句,便与景平帝一起离开了这里,外面黄溪和徐军早等得急了,迎上朱斌与景平帝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爹,你来看。”
才送客人回来的申老汉,见儿子在那大声叫着自己,来到正在收拾的饭桌前,见儿子手里拿着一张银票,和几张纸交给了自己,那银票是张一万两面额的,申老汉活那么大,几时见过如此巨大的数目,一时竟然呆在了那里。
那几张纸最上面的,却是几张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的国债,加在一起又有万两之巨。这一笔从天而降的财富,让申家父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申老汉喃喃地说道:
“我就说这客人不是凡人。只吃了我们一顿饭,却留下这么一大笔银子,这让我们可又怎么承受得起?儿子,这钱咱们不能要。你快些追出去,赶上客人把银子给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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