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阵营已经混乱不堪。为了躲避大象的冲击队伍早就乱了秩序。
“弓弩手后退,刀牌手在前,枪兵在后,骑兵向两翼运动。”刘文秀疯狂地叫着,企图挽救这混乱的局面。
此时,阳光越来越猛烈起来。一丝的风也没有。手触在铁甲上生烫,包裹在铁甲中的士兵随着时间的延长体力地消耗也越来越大。这对于不习惯东胡气候的士兵来说是一场灾难,很多士兵干脆脱掉了身上的铠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和敌人战斗。
甚至一些士兵已经累得再也举不起刀枪,眼睁睁地看着大象向自己冲来却根本无从抵挡。而在这个时候。东胡的步兵也开始出动了。靠着象兵占据了战场优势的东胡军信心大增,胜利地天平已经开始向东胡一方倾斜……
“刘先锋,撤军吧,不能再战了!”醒过来的甘子龙大叫道。
刘文秀面色惨白地点了点头。但这个时候撤兵哪有那么容易?搞不好就会演变成了全军溃败。但要是再不撤退,在象兵的冲击下,只会造成更加可怕的后果。刘文秀紧紧握着手历的枪。大口大口呼吸和闷热的空气:
“撤退,甘子龙,带着他们撤退。给我留下一千名士兵,我帮你们断后。记得,炸毁所有火炮,不能让他们落在东胡人手里!”
在败局已定地情况下,刘文秀还是表现出了自己勇敢的一面。也许这其中有些被迫的成分。首仗便失败了,回去后将面临严格的军法。只要自己拼死一战。或许可以免除一些自己的罪责……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但这次明军不是向着敌人开炮。而是将那些火炮一一炸毁。看着心爱的火炮变成了一堆废铁,一些平时铁一般的炮手,竟也发出了呜呜地哭声。
一千名断后的士兵,为了确保自己同伴们地顺利撤退,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和敌人拼杀。和那些可怕的大象拼杀,然后一个个倒在战场之上。
刘文秀就如疯了一般。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根本不管不顾。那条枪上下飞舞,努力地一枪接着一枪扎在敌人的身上,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敌人。
败了,真地败了。
刘文秀地心里涌出了巨大的悲哀。就这么失败了?自己才进地大明军队啊,却给大明王朝带来了这么一场可耻的失败,他根本无法饶恕自己!就死在这里吧,就死在这里吧……
也许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也许只有生命才能减轻在的罪责。面对层层叠叠涌上的东胡士兵,刘文秀好像看到了武英王那张愤怒的脸,他也好像看到了李定国讥笑的眼神。他更听到了死难士兵的那些亡魂,正在那悲愤地责骂着自己……
十几枝箭射了过来,都射在了刘文秀的胸前,他晃了一晃,又最后刺死了一名敌人,然后再也不住,从马上摔落了下来。
当刘文秀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张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的脸。那人见到刘文秀张开了眼睛,得意地狂叫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汉人!这就是我无敌的象兵,任何敢于阻挡的人,都将被无情地踏成齑粉!我是伟大的东胡王,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汉人!”
刘文秀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我看到的,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东胡将被我大明铁骑彻底地踏成齑粉。我死算得了什么?很快,我们的大军就将到达。我可以向你保证,东胡在我大明铁骑面前,一定会因为害怕而颤抖。我保证!”
东胡王阿那毕隆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勇敢,这么不怕死的人,刘文秀的话倒让他怔在了那里。过了会,他才反应了过来,从腰间抽出了弯刀,狞笑着走到了刘文秀的面前,狞笑着上下打量着刘文秀,然后狞笑着说道: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砍下汉人的脑袋,然后挂在我的床边。每天夜里看着你们的头颅,我心中不知多么的快乐,快乐……”
说着,一道寒光在刘文秀面前闪过……
“刘文秀误国,刘文秀误国!”看着从前线败退下来的残兵,李定国悲愤地大声叫道:“刘文秀,刘文秀!你与我李定国有仇便也算了,又何必把士兵们都给弄没了。这让我怎么跟武英王交代,怎么跟大明朝廷去交代啊!”
甘子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泣道:“副帅,都是我们的不好。可请你念在和文秀相识一场,别在为难他了,要杀要砍都加到我身上吧。副帅,文秀已经死了,不能再复生了啊。甘子龙求您了,求您了,别再污了他的名声了……”
李定国惨然一笑:
“难道我和文秀兄弟认识的时间不比你长吗?他心里虽然恨我,可我依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般看待。甘子龙,情是情,军规是军规。我必然把战败实情相报,就算瞒,你能把所有将士的嘴都堵上吗?”
他说着身子摇摇欲坠:“我身为南征军副帅,也有连带责任。来人,摘去甘子龙南征不先锋印。李定国领兵不严,本应罢官。然东胡未平,大业未成,权且暂任副帅之职。着责军棍五十,以为三军效尤!”
“副帅,副帅,不能啊!”
那些将士们一听都急了,纷纷围了上来,叫嚷道:“副帅,此皆刘文秀之罪,与副帅何干?副帅自残身体,让我们这些做部下的,又颜面何存啊”
李定国厉声道:“让开。军令不严,何以治军?你等不可相劝。我只希望你们记得这次教训,从此后小心杀敌,切莫再狂妄自大。那我这顿军棍便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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