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面条,满满的一大盆面。朱斌才吹出牛皮,这时简直是面红耳赤,连连叫唤夫人出来,却只来了个陈圆圆。朱斌指着那一大盆面条道:“圆圆,这,这就是你弄地晚饭?她们人呢,不在家好好呆着,都跑哪去了?”
“夫人和几位姐姐,这几日都帮你去游说那国债去了。你几日都没回来,自然不知。夫人和姐姐们辛苦,都要到掌灯时分才回来。”陈圆圆显得有些委屈,说道:
“你一连几天没有回家。今日我派人到皇宫门口守着,见天快黑了还没有散朝地意思,想着你今日也不会回来了,因此就将就着对付了点。谁想到你现在和几位大人一齐回来,家中一时没有准备,也只剩下了这些面条……”
朱斌大是尴尬。指着那盆面条呐呐地说道:“面条好东西,好东西,我家圆圆从来做得一手绝佳美味的面食,这东西又能充饥,从来都是我地最爱……”
几位部下面面相觑。这位王爷也实在未免有些吹牛不脸红了,方才还在那说什么来着。偏偏圆圆又插了句:“这不是我做的啊,我也从来不会做面食……”
“王爷,适才在朝上你说的改革科举制度等二十九项,我以为甚好。”吃下一碗面条,最不讲究规矩的孔浙扬拍了拍肚子:“只是我大明各项弊端由来已久。新政一旦退出,面临地阻力恐怕王爷得及早做出准备。”
朱斌点了点头:“这点我已经想过了,何止是阻力二字,甚至会出现自杀抗争诸如次类的行为。但不管发生什么变化,变,一定要变。我大明只有彻底变了,才能从根本上强盛起来,而不是短短一个时期的强大。“我看王爷和诸位似乎都忽视了一个人。”岳谨元放了下空碗。说道:“张溥,就是那位复社的领袖张溥。他是天下士子之首。平时素来以卫道自遵。咱们不说别的,就光改变科举制度这条,王爷又事先没有和他说过,他又岂能甘心?我看他必然要鼓动天下读书人,闹出一点风波出来……”
“不会吧?”张云乐却是个老实人:“王爷救过他地性命。又对他尊敬有加。他是个饱读诗书的大才子。自然应当知书达理。若和王爷作对,只怕……”
黎风冷笑了声:“他有什么不敢做的?当年阉党势大。他亦敢发檄文讨之。初时王爷助他,给了他种种待遇,他自然心满意足。可现在就不同了,王爷的变革,已经触痛到了他们的利益。自从南京之变后,他为了划清自己与高弘图等人的关系,宣布退出复社,而又重新组织了个什么陵社,在我看来,不得朝廷允许就组建这这那社,根本就是在和朝廷对抗。陵社也好,复社也罢,这些组织地最终目的,就是希望影响到朝廷的政令,把朝廷引到一条他们认为正确的路上来,我就八个字,祸国殃民,愚弄百姓
朱斌手里端着饭碗,半晌不语。复社初立的时候,勇于和阉党斗争,表现得还是非常勇敢的。但随着复社的壮大,以至“春秋之集,衣冠盈路”,“一城出观,无不知有复社者”。其影响遍及南北各省。
并且他们强行要求所有人遵循他们的理论,其危害性很快便体现了出来。而张溥这个人,为了自己所谓地“追求”,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年周延儒在江南把人家的妇女据为己有,被张溥抓住把柄。因此张溥就以数事要胁迫,并且将话挑明:
“我动用了人力物力,您如果复出,必须改变以前地政局……”
当周延儒重新当上了首辅后,张溥兴奋异常,与复社的人研究了改革国事现状的许多主张,到处议论朝政,还把自己的建议写成二册,在朝野中广为散发,利用他的影响力,造成了极其恶劣地影响!
这些所谓地士子大豪参政,有其好的一面,但他们不懂得政治,往往只凭着自己地主见,强行要求朝廷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一旦感觉受了什么委屈,为了显示自己的“风骨”,当即就会挂冠而去,丝毫也不顾留下的这一堆烂摊子……
不过,也不都是像张溥这类的人,其中也有顾炎武等真正有些见识的人。这些人年轻,有活力,充满了报复,渴望为大明朝廷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而如何用好他们,将他们引向一条正轨,也就成了朱斌所要考虑的了。
“陵社现在取缔,却在朝廷和民间造成不好的影响。”朱斌沉吟着说道:“我也想到了张溥或许会凭借陵社的影响力,而鼓动读书人闹事,对抗朝廷一系列的新政。但必须要知会各地官员,一旦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除了首恶之外,对他们一不能杀,二不能抓,虽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但读书人在民间还是很受人尊敬的,我们要是抓了,甚至是杀了他们,在民间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那些百姓乡民便会用敌视的态度来看待朝廷。所以,如何处置好这件事情,我看也就成了咱们的当务之急。”
“崇祯七年的时候,归凌发生过一起读书人闹事的事件。”岳谨元这时忽然说道:“后来因为前任归凌知县处置不当,抓了几个读书人,结果事情闹大了,附近几个乡县的读书人全部赶到了归凌,静坐在县衙门口示威,声言要以血抗争……”
见岳谨元突然说起了这事,一众人都好奇起来,只听岳谨元继续往下说道:
“后来朝廷知道了,紧急撤换了那名知县,新委派了一名叫葛亨的人前往接替。要说这葛亨也真有几分本事,到了归凌没有几天,便上书朝廷,说事情已经平息了,读书人和助威的百姓全部安心回到了家中。先帝不信如此轻易便解决了,派密使前往探查,结果归凌果然如葛亨说的那样,一切平静如常,先帝接报后引以为奇,甚至还说出了若我大明官员都如葛亨,我就可以少操很多心了这话来……”
朱斌听了大喜:“这人现在可知在何处?”
岳谨元摇了摇头:“后来他因犯事被罢免,战乱中便没了他的消息。”
朱斌毫不迟疑地说道:“找,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这样的人是个人才,我不管他以前犯了什么事,但此人我一定要用,而且不光是用,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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