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他又在蜀地广颁招贤令,为朝廷选拔人才。没几天。果然有大批的人应征前来,只是都不甚合朱斌心意,唯独有个叫卢英地人却引起了他地好奇。
此人本是个县令,张献忠贼兵大举入蜀后,他身为县令。本有守他之责,结果这人却避而不战,偷偷摸摸的放弃县令不当逃跑。等“招贤令”一出,他居然又厚颜无耻地以县令的身份来到成都应征。
本来对于这样贪生怕死的人,朱斌不砍他脑袋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又焉会用他?结果,有样事情却引起了他的好奇,让他会见了这个叫卢英地县令。
原来,自从卢英来到成都后,凡是认识他地人中十个里十个说他坏话。这里不好。那里不对,偏偏当朱斌问起这些人卢英究竟有哪些过错,好让自己可以惩罚的时候,这些人除了说他弃民逃跑之外,其它一条也说不出来。顶多再加上几句“据说”、“听说”其人做过地某某事情来……
这就有些古怪了,一个口碑如此差的人,居然让别人指责不出什么错误。“凡有才能的人必然遭人妒嫉”。当这句话浮现在朱斌脑海的时候,顿时让他有了召见此人的意思。
面对天下闻名的忠勇武英王。卢英似乎显得有些畏惧,手也不知放哪,脚也不知放哪,不时地还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上朱斌一眼。等朱斌威严的目光射向了他。他又很快把头深深低了下来。
“为何如此多地人骂你啊?”朱斌喝了口茶问道。
“回,回王爷的话……”这人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口吃:“因为下官为官清廉。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财物,也不与当地士绅交往,不接受同僚的宴请,故此,故此他们才会如此嫉恨于我……”
“哦?这么看来你还是位清官了?”朱斌淡淡地笑了下,忽然厉声说道:“你身为一县之长,本应报效朝廷,率领乡民力抗贼军,可你居然脚底抹油,扔下你的属民,在溜之大吉,你这算是什么朝廷的官员!”
本以为这胆小地人会被吓坏,谁想到卢英却不知哪来的胆子,大声抗辩着道:“下官本就不是当县令地料,更加不会带兵打仗。当日贼军声势浩大,官兵在张贼面前尚且不堪一击,小人又哪里抵抗得住?况且,若是强行抵抗,只会招来张贼杀戮。下官左思右想,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走了之……”
“你倒还有理了?”朱斌大是好奇:“跑就是跑,还编出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你不是当官的料,难道还有人强迫你当不成!”
“正是有人强迫我当!”卢英的回答更绝:“当日我在工部供职,当时的工部孙尚书,也不知小人哪里得罪了他,非要逼着我来当这个县令。每日地公文弄得小人苦不堪言,这次见到了王爷地招贤令,这才前来,以图发挥自己胸中所长!”
朱斌正好在喝茶,听到这话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古京官没什么油水可以捞,只有地方官员才有机会大把大把的银子进帐,更何况是个工部做事地小官?那真正是清苦得可以。
这卢英当真可以,那什么孙尚书委派了个他地方官员,一县之长,自然是提拔他,给他好处,可他却就是不领情,还以为别人在陷害他……
“你说说,你说说,你不是当县令的料,那你能做什么?”朱斌忍住想笑的冲动,板着脸问道。
这话让卢英顿时神采飞扬,那份畏惧和胆怯消失得无影无踪:“小人会做东西,会用木头做牛马,活灵活现;会造船,还会做大风筝……”
“停,停!”朱斌怕他说下去就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道:“这些也算本事?本王爷军中这样的能工巧匠多的是!”
卢英不屑一顾地道:
“能工巧匠?什么才算能工巧匠?王爷手下的人,能复制出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吗?王爷手下的人,能用铁做出一艘栽着一个人却在大江大海之中不会沉没的船吗?王爷手下的人,能做出一只驮栽着一个壮汉,却依然能飞行十余丈远的大风筝吗?”
朱斌听得目瞪口呆。传说中诸葛亮的木牛流马?铁甲船?还有,风筝?不,那不是风筝了,那简直是,简直是:——
飞机!
“这些东西你都会做?”朱斌难以置信地道。
“当然,下官怎么敢欺骗王爷!”说这话的时候,卢英又自信又有些傲慢:“能工巧匠?这世上只有我配当这四个字。那些人只是匠人而已,而我,却是大师!王爷若不信,可以给我一个月时间,王爷要什么我帮你做出什么来。若做不出,请砍了我的脑袋!”
若这人说的全是真的,那自己真拣到宝了,朱斌心里想到。也难怪他对做官那么厌恶,像这些有特殊才能的怪人,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发明之中……
“你说的我也是将信将疑。”朱斌又恢复了常态,淡淡地道:“这样吧,你且留在我的军中,跟我一起回京师去。到时,我再调拨给你一批人和银子,你就先把你刚才说的那三样做出来……”
卢英一听大喜,正想谢过,却听朱斌又说道:
“你若真的能做到了,以后我就派你专门做这些东西。可是,我丑话也说先头,你要是胆敢欺骗我的话,新帐老帐咱们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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