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军愤怒满腔,恨不得将对面之官兵一口吃掉,气势汹汹蜂拥而出。如潮水一样席卷而去。不
冲没有多远,就听到官兵中火枪大作,飞箭如蝗。
这些大西军得胜时气势如虹,这时被官兵一攻击之下,转瞬间便有近千人倒地,眼看江南军声势如此,无不心中大骇,掉头就往城里跑去。却被郑天瑞以骑兵在后掩杀一阵。却又平添了千余伤亡……
只这一战已让孙可望心中惊骇。严厉斥责了请战的部下,从此后紧闭城门,任凭江南军如何在外辱骂,甚至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就是如缩头乌龟一般不肯出战。
七日,武英王朱斌指挥地大军赶到,眼看着城中二十万大军。面对城外的两万江南军将士,却只管对比躲在城里龟缩不出,倒也算是战场上的一大特色……
那朱斌也不急着进攻,只命看守好广元,一面等着炮队的上来。在等候的时候,他却命人到附近的印书作坊找来刻书匠和印匠,让其按着自己意思,印刷出了大量的传单。只让弓箭手尽力射出城中。
那守卫着广元的大西军士兵。眼见贼人射入城内传单。心中好奇。等打开来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诸如“大顺军已灭,贼首李自成伏法。大顺军灭亡也只在旦夕之间”,“贼军将士之家人都在翘首以盼,你等又何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等等之类。
朱斌这却是在当初夹成沟内,招降李自成部众时想到地主意。
这次又在广元城下用来,初时效果却不如何好。只因弓箭手气力各有大小,那广元城墙又高,能射上去地十枝中不及两三枝,即便被城楼上地士兵拣到了,让将领发现却也立刻没收,因此并未流传开来。
其后朱斌又想到一个办法,却运来抛石机,将传单全部塞到竹筒之内,又以石块加其重量,只尽力抛向城内。那石头才一落地,竹筒炸裂,却只见传单漫天飞舞。
城中士兵大骇,都说江南军中奇怪的武器层出不穷,这只怕又是江南军的什么诡计。等大着胆子上前看了,发现居然都只是普通纸张,上面写了种种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感人劝降话语。
那朱斌也坏,还在上面应允,只要能出城投降者,不但过去事情既往不咎,而且每人还发十两安家银子,又给田地由其耕种。这些人本来就是因为活不下去的才造的反,若是能有田种,能吃饱饭,谁愿意做这杀头的勾当?
不过贼军士兵心里还有些担忧,只怕武英王说话不算。正在犹豫之间,却听到城下一阵喊声。纷纷拥到城楼,却见大量士兵正在喊叫,原来这些都是投降过来地贼兵,朱斌将他们带在军营之中,正是为了今天发挥出巨大作用!
这些降兵只管在那喊道,自从投诚之后,武英王不但未杀自己,反而还将自己的家眷安顿妥当,现在老婆孩子有吃有穿的,还要再在这里造的哪门子反?
“弟兄们,当初咱们在高闯王麾下的时候,也有人认识我范老秀的。”这时,就见当初协助捉拿李自成的范老秀尽力叫道:“咱跟着两代闯王多少年了,为的什么?可不就是为了把肚子给填饱,不被饿死?可后来咱为什么不干了,那是家里有地种了,有粮食吃了,咱不想死,不想当个反贼一样死在官兵地刀下。弟兄们,还卖个什么命啊,都出城投降吧,武英王他老人家大仁大义,说话算数,说不杀就不杀。要是现在不投降,等江南军地火炮一到,再想投降可几来不及啦!”
这一番话果然让贼军人心浮动,这范老秀虽然在闯军之中虽然只是个伙夫,可是从高迎祥开始就跟着造反了,资格算得老了,可现在居然连他也投降了,看来官兵所言非虚。
正在这个时候,巡城的冯双礼正好赶到,听了范老秀的那番话,勃然大怒,指着城下骂道:“范老秀,我听说你出卖了李自成,换来了荣华富贵,难道你今天还想动摇我地军心?你且不要逃走,吃我一箭!”
说罢张弓拉箭,尽力一箭就向城下射去。
范老秀大惊之下急忙向边上一闪,这才勉强躲开,指着城上只管骂道:“冯双礼,莫看你现在如此嚣张,等武英王打破城池,你再想后悔可就晚了!”
这一闹闹得城中果然人心浮动。到了夜间,士卒们尽在营中窃窃交谈,说着白天的传单和范老秀的那一番话。越说越觉得这仗再打下去可也没什么意思了,张献忠自称帝后残暴无比,除了他的老营之外,从来不把其他各营士兵当人看,高兴起来就杀。还不如趁现在偷偷跑出城去,以图个活命的机会……
这话传到孙可望等将领耳里,个个都是心中烦躁,抓了几个带头的士卒杀了,可非但不见情况有所好转,反而还更加激起了他们同伴的愤怒,眼看一场变乱近在眼前。
“朱由斌这一招好毒辣!”孙可望愤愤地说道:“就这么些破纸,居然胜过了大军,眼下军心浮动,可陛下的又不见消息传来,再过得几天,怕朱由斌不用攻城,这广元便会拱手让了……”
“这倒还好处理,我听说江南军火器锐利,咱们义军和北虏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冯双礼眉毛皱在一起说道:“我看江南军迟迟不来攻城,一是在动摇我之军心,二来是在等待着火炮运到,这可怎么得了……”
“我大西军法最严,陛下说过的话若是不能做到,各位也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孙可望冷冷地说道:“守,就算全部死在了这里,咱们的尸体,也得横躺在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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