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和刘良佐对望了一眼,都觉那尹远程果然不凡,一高弘图心中的真实想法,而自己正是高弘图急需的军事将领,来南京这一步棋,看来是走对了!
“朱由斌和其江南军主力,皆在四川等地剿匪,依小人看来这正是我们的机会。”那尹远程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高弘图挥挥手让他坐了下来:“你且说来听听,心中有何良策?”
尹远程一笑说道:
“南京城里尚有军三万,我就不信人人都是朱由斌党羽了。江南方面坐镇南京的,不过一黄溪尔。可由高大人出面,将其诱至府中,而后一举擒之。同时,立王为帝,以其陛下之名号召天下,那些当兵的哪里分出哪个皇帝是真的,哪个皇帝是假的?”
“若江南军水师回师来攻如何?”高弘图皱着眉头问道。
尹远程不以为然地道:“紧锁南京城门,切断城里城外联系。号召天下义师勤王。况目前整个江南已经空虚,可派一员得力大将,逆袭朱由斌老巢,使其不得不救。又再使人出使清朝,言其江南状况,以引清军攻之京师。再使人拿一诏书,赦免张献忠等贼之罪,以为官兵。想张献忠那时被朱由斌攻得正急,得蒙朝廷赦书,心中哪有不感激的道理?那朱由斌处处受敌,他救何处,他又能救何处?控南京,夺江南,尔后恢复大明江山,如此大事可以成了。诸位大人皆我大明不世之功臣也!”
高杰和刘良佐听得心中大喜,尹远程之计谋,是为大善,此计若能顺利实施,不要说能保全了自己两人的性命,就算夺了整个天下也非难事。他二人一齐把目光转向高弘图,却听高弘图不紧不慢地说道:
“尹老弟这计不错,只是此事干连太大。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我等性命丢了倒也无妨,可万一牵连到了潞王殿下,我等岂非成了罪人?尹老弟一路辛苦,可先下去歇息,我与两位大人再商议一下……”
待得尹远程下去,高杰急忙说道:“不知道高大人心中有何顾虑?”
“这尹远程跟随兴平伯有多久了?”高弘图忽然问道。
高杰愣了一下:“他是大半年前来投我,我见他为人机灵。以为身边亲兵,这次亏得他奋力作战,这才使我顺利杀出。难道,高大人对他有疑?”
“嘿嘿,一个小小亲兵竟然能有此见识。”高弘图冷笑了两声:“兴平伯,朱由斌最是奸诈,这南京我们便是在不知不觉间丢地,若我猜得不错。在尹远程必然是朱由斌在你身边安插下的奸细。想把你我一步步往死路上引啊……”
高杰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可他如此效死救我,出的计谋又的确是好……”
“要让我等相信,他岂有不卖力的道理?”这些当兵的就是大老粗。一丝也不懂得其中厉害,高弘图叹息了一声:“他正是要你我对他确信无疑,这才可以在其中大弄手脚,兴平伯,不要等刀架在了你我的脖子上再后悔,那时就太晚了……”
高杰勃然大怒:“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把他给砍了!”
“且慢,且慢。”高弘图忽然阻止道:“朱由斌会用计,难道你我便用不得?我看尹远程出的计谋,必是朱由斌心里最顾忌地事情,他为使我等相信,不得不用此法。黄溪身边戒备森严,轻易动他不得,可如此出现了在尹远程,却正是大可利用之人。我有一谋,要让黄溪自己把脑袋送来,嘿嘿,他死在自己地计谋之下,想来也是有趣得紧……”
他将二人叫到身边,低低说出了心中谋划。高杰和刘良佐听得频频点头,末了,刘良佐长长叹了口气:“高大人心中所思,深谋远虑,我等皆不如也。从此后,我二人必倾心跟着大人,以为存身之计!”
高弘图面上露出微笑,心中高兴。他自问久居南京朝廷,声望既高,身边党羽又都,只是无有军事力量而已。眼下这高杰和刘良佐却自行送到面前,若是用好了,东林党一心想要扶植地潞王登基那便不是奢望了。
等潞王登基称帝,再一步步的稳定江南,夺取这富庶之地。进而翦除朱由斌,平定各地叛乱;对外结好清朝,签订条约,使其不再攻击大明。如此休养生息,有个数年的时间,又何愁大明不能在自己手里中兴!
就在两派势力在南京城里展开较量的时候,复社领袖张忽然出现在了南京。闻听张到达,高弘图心中大喜,这张是天下士子之首,亦是东林党人,又与自己交好。虽说他在朱由斌手下为官,但想来若他使他站在自己这边,无论是在道义大理上,还是在私人交情上,他必然不会推托。
他当即遍邀南京名士,宴请张于秦淮河上。那侯方域、钱谦益等人皆都受邀请。张乃复社之领袖,他前来南京,这些个复社之干将,谁敢不前来作陪?
泛舟秦淮河上,众人起先也只谈个风花雪月、诗词文章之类,偏偏高弘图有心,逐渐便把话题带到了南京政局之上,这一来便使得气氛大变。
本来南京只是东林党人和马士英之争,虽然东林党人遭到排挤,但势力依旧庞大。可就在江南军进入南京,景平帝在北京登基后,这些东林党人便彻底失去了权势,因为若论心中对朱由斌的嫉恨敌视,当非这些人莫属!
那“才子”侯方域与朱由斌之部下却有夺李香君之恨,只一听到朱由斌的名字,便拍着桌子痛骂不止:
“朱由斌何许人也?当初不过边关一小卒,不过依仗些许运气。这才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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