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摇了摇头:“我若此时走了,当背负万载骂名。去主上那?主上知我丢了北京。以他地性格难道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躲到乡下,难道我牛金星从此后就
只狗一般地活着?罢了,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是死么一路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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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日夜。
无数的大顺军士兵奔走于北京城内,拆毁房屋。强拉壮丁。大量的贼军士兵,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把财物装进自己的腰包,把一个个无辜的女子压在自己的身下……
本就处于混乱中地北京,更是陷入了一片慌乱恐惧之中……
“活不了了,实在活不下去了。崇祯爷在的时候,咱京师里的人,好歹还能吃上口糠。可这闯贼进来了,简直比土匪还要凶啊!”
在一片惨败的房屋前,聚集着几百个失去了家园的百姓,一个老人抹着眼睛说道:
“可怜我那孙女今年才只得十六岁,就被那些禽兽给活活糟蹋了啊……”
“***,什么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全是骗咱们的,李自成,你这个大骗子!”一个年轻的后生愤怒地骂道。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他地母亲吓得面无人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左右看看没有外人这才放下心来:“好容易没有被那些人发现,不用拉去守城了,万一你这话传了出去,你这孩子还有命活吗?”
后生一把推开了母亲的手:“娘。这日子反正已经没法过下去了,你看看,你看看,咱家都成什么样子了,最后一点吃的,也让那些土匪抢了,早死晚死一样是个死啊,还不如干脆伸头一刀来得痛快!”
周围一片唉声叹气。这后生说的一点也不错,再这么下去,早晚都会被逼死的……
“既然这样的话,大家何不干脆起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边上响起,百姓们心里一惊,向后看去,这才松了口气,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原也是这的街坊,后来去了宫中当了锦衣卫。城破那天,他一个人换成便装跑到这里,大家伙想着都是乡里乡亲地,便把他给藏了起来。
“我说骆养性大侄子,这可是杀头的事情,说不得,说不得啊。”那老人胆小,连声提醒道。
“骆大哥,你来得正好,咱活不下去了,你好歹都是崇祯爷身边的人,还和金虏打过仗,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吧。”那后生却一脸的兴奋,把骆养性拉了过来。
这人正是锦衣卫指挥,当年检举首辅周延儒,而致使堂堂周延儒掉了脑袋的骆养性。
骆养性把乡亲们叫到自己身边,围成了一个圈,说道:
“忠勇武英王的讨贼檄文大家想必已经看到,我告诉你们,武英王地部队已经打到了北京,京师收复指日可待。贼军为什么那么惊慌地要抓人,拆房子?因为他们害怕啊,他们害怕江南军,更加害怕武英王,这些贼子的末日到了!”
后生面露喜色:“骆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骆养性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在贼军中有我的一个兄弟,十七日,江南军大将刘风和郭飞兵临城下,五千兵大败贼军三万人,整整三万人啊。在后面,刻日抵达的就是武英王亲自指挥的百万大军。你们想想,五千个江南军就如此了得,来上百万那还得了?”
一众乡亲砸舌不已,那老者却有些将信将疑:“大侄子,这可不兴瞎说的,一百万人,那得有多少啊,崇祯爷在地时候只怕整个大明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吧?”
骆养性笑了起来:“这还不算武英王留在江南,和远征海外的军队。武英王在江南多少时候了?十多年了,江南素来无大战事,年年发展,你们仔细想想看得有多少人?”
“阿弥托佛,这下咱们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后生的娘如释重负:“武英王一到,那些贼人哪里还有不跑地,我又听说武英王素来以仁义待人,城破那天,不惜冒着一死去救崇祯爷,那可真真正正是咱大明的第一忠臣啊……”
骆养性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可是在此之前,咱们可不能在这坐以待毙,不然武英王还没有进城,咱们可就都会死在贼人手里了,那些贼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向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
“所以,我想着,今晚就起事,打开东门,迎接江南军大军入城,杀光那些贼人!”
边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声低低的惊呼,老者担心地说道:“我家里人全死光了,这暗堡老骨头也不想要了。可咱们赤手空拳,连个武器也没有,万一起事不成,只怕反而会被贼人报复,连累到其他乡亲啊!”
“老爹,我看你是越老越胆小了!”后生大是不满地说道:“在这迟早会死在贼人手里,还不如奋起一搏,好坏也死得壮烈一些!”
“谁说咱们没有武器,这遍地的岂不都是武器?石头,木头,菜刀……”骆养性制止了后生,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何况,我对你们说句实话,当日从紫禁城跑出来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几百个兄弟,都隐藏在京师各处,我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么一天。我们已经和城外的江南军取得了联系,今夜子时,打开东门,江南军大军自然会进城呼应我们!”
这话顿时令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有了江南军的协助,什么事就都好解决了。
那老人猛然站了起来,撕开衣襟,露出了精瘦的胸膛拍着叫道:“好,反正活不下去了,那就和他们拼了,让他们看看天子脚下的臣民,可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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