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祯十六年,江南。
这时的忠勇武英王朱斌,手握江南、台湾、澳门三地,拥兵十二万八千人,战将如云,已成为大明王朝最后一支,也是最有实力的一支军队。
朱斌和他的江南军,就如同一只盘踞在深山里的猛虎,一直在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等待着捕食的最佳时机。无论天下风云如何变幻,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的声息。
不过在与南京保国公,福建郑芝龙,边关吴三桂和四川秦良玉的这一条战略同盟上,却出现了一点问题。当初贼攻襄阳,秦良玉独子马祥麟先前被明廷征调到湖广御敌,战死于襄阳。
死前,他给母亲写信:“儿誓与襄阳共存亡,愿大人勿以儿安危为念!”见儿子绝笔血书,秦良玉泪下如雨,心如刀割,但她乃大义妇人,提笔在信纸上写道:“好!好!真吾儿!”
秦良玉年已古稀,不可能再有大的作为,因此四川这一环节便彻底断开。朱斌几次遣人,想把一家大小几乎死绝的秦良玉接到江南,但秦良玉次次都拒绝了这份好意。在给朱斌的回信上,秦良玉说道:
“我本一土司婆娘,蒙圣上宠爱,得任总兵一职,现在国家危亡到了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扔下自己管辖的范围,而跑到江南去享受清福?秦马两家满门忠烈,切不可因为我这个老妇人而坏了名节。你不需以我为忧。等我死后,请你有机会地话把我好好安葬,那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握着这封信的朱斌叹息不止,他知道此刻的秦良玉死意已决,没有任何人可以劝动他了……
从松锦决战,李自成在河南战场如秋风扫落叶。狂卷河南大地后,朱斌就一直在等待着召唤,等待这朝廷和崇祯的召唤,他不是为了崇祯去打仗,而是为了整个大明的江山去战斗……可惜地是,这样的机会他一直没有等到……
而朱斌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吴三桂镇守的宁远,这是大明绝对不容有失的门户之地!
松山决战。皇太极挥师八旗劲旅,以摧枯拉朽之力,大败明军十三万,连夺松山、锦州、杏山、塔山四城。城头上原插明将的帅字旗,已被色彩鲜艳的“八旗”所取代。
在城外,大道上,清巡逻、侦探、信使等骑兵,往来奔驰,马项下的铁铃声时远时近,铁蹄荡起地尘埃。如阵阵迷雾,时散时聚……
早年,明统帅孙承宗等人精心布置,坚持二十余年的宁锦防线,以失锦州四城而告瓦解,作为这条防线的中枢一环。已不复存在,它孤零零地处于强大的清军的直接威胁之下。
离宁远最近的塔山,相距不过百里,骑兵仅数小时可达。清军进攻宁远,随时都会发生。清军占领锦州四城,对明军已无所顾忌,他们不但来往于四城之间,而且可以沿着大道。越宁远城而西,直抵山海关前窥视。
在山海关与宁远之间,明还据有中后所、中前所、前屯卫三城,城小。兵力单薄,已成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对宁远已无力护卫。显然,实际上宁远已成了一座孤城。而清兵有锦州四城为根据地,进攻宁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得有利,宁远已处于清军的控制之下。
松山决战结束后,无疑问宁远已成了清军下次进攻和夺取的主要目标。虽然现在没有见清军有发动大规模进攻的迹象。辽西走廊暂时呈现出沉寂的状态,但这种一时地沉寂预示着更大规模的战斗。
吴三桂对此是有思想准备的。他身处孤危之地,仍然坚守着。而朝廷全力加强宁远的防御能力,又使他增强了坚守的信心。当松山城破两个月后,崇祯立即任命原兵部左侍郎范志完为督师,总督辽东宁锦军务兼巡抚,赶往宁远,整顿败卒,收拾残局,稳住阵脚。
崇祯又拨出内帑十二万,户部发折色银三十万,再调天津漕米,陆续运至宁远。崇祯指示将这些钱粮酌量分贮各城,一定要处处有备,庶保无虞。而四城原存贮的粮食,一大半给吴三桂,如吴三桂招募新兵,即准按户给食。
在很短时间内,宁远集兵三万余人,军需已足,防御能力大大增强。崇祯意识到守住宁远地重要性,凡有吴三桂所请,无不允准!
他把吴三桂视为辽西安危的保障,专责其抵御清兵。因此,尽管李自成、张献忠的贼军步步逼近,大明政权危机日益加深,崇祯宁可调白广恩等辽将进关增援,也不让吴三桂离宁远一步。而吴三桂也在专心守御,不断加强宁远的战备。
反观满清一方,皇太极身体不好,不断发病,特别是他的爱妃宸妃刚刚去世,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也减弱了他在军事上大举进取的锐气。因此,宁远居然没有遭到大规模的进攻。
但这一切却并不是朱斌所顾虑地,若是合关宁军与江南军之力,可以确保宁愿无碍,甚至可以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对松锦等四城发动大规模的反击,以重新收复这些失地。
真正让朱斌忧心的,是吴三桂那让人难以捉摸地性格,他未来究竟会不会投降满清。为此,他曾连续给吴三桂去信,言明若朝廷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江南将永远是其最可靠,最坚实的靠山。在吴三桂的回信中,他慨然对朱斌说道:
“吴三桂乃圣上倚重之臣,生是大明之人,死是大明之鬼,若朝廷有失,三桂将决死疆场,决不芶且偷生,决不做洪承畴、祖大寿之流……”
吴三桂的信让朱斌稍稍觉得安心了些。这时,他看到陈圆圆走了过来,手上抱着个孩子,那是朱斌地小妾米小脂在去年为他生下的儿子,朱斌
的儿子取了个名字叫“朱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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