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心里微微吃了一惊。他曾出任过大名道,与当地百姓关系最好,这时听说那些百姓来了,赶紧收拾好了衣服。匆匆来到军门之外。
才到军门,就看到上百百姓聚集在那。领头的一个老者说道:“帅爷,我们是代表大名三府的所有百姓来的,今天来恳请帅爷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有事尽管说来,哪里还劳动如此乡亲到来,这让卢某心中怎得安生啊!”卢象升赶忙道。
“我们来叩请帅爷转驻广德、顺昌,再寻找时机克敌……”那老人大声说道说:“自本朝皇上登基,转瞬间十年已过,明公为了这朝廷,百死一生却丝毫也不计较。可是现在奸臣在内,像帅爷这样的忠良反而受到猜忌。我们听说了,都被帅爷觉得不值,那杨嗣昌和高起潜都是小人之辈,分明是想要害死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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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请听了小人的计策,移军广顺,召集义师。三郡子弟若知明公到来,皆愿效命以从明公与贼死战,百死无憾。只要明公登高一呼,从者以十数万计,粮草以数十万计,我等为明公披肝沥胆,死而后已,望明公从我等之言!”
卢象升地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谁说大明无忠良?谁说大明的百姓人人都想着造反?看看面前的这些老百姓,看看面前的这些人吧。圣上,杨嗣昌,高起潜,你们都来看看啊!
“多谢,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好意!”卢象升擦抹着眼睛说道:“我卢象升自从领兵以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败过……可是,这次我手里只有五千老弱残兵,根本就抵挡不了来势汹汹的金虏铁骑……我不能往你们那去,一旦去了,金虏必然跟在后面紧追不舍,我又怎么可以为了我一个人拖累父老乡亲们啊!”
一众百姓俱都落泪不止,忽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明公,明公,和我一起走吧,我们都不怕被连累了啊!”
只见那卢象升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乡亲们,我求你们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是真的不能走啊。”
眼见卢象升铁了心不肯走,,那老者站起身喝了声:“诸位,明公既然不肯走,咱们不能白白看着他送死,来啊,乡亲,把明公架走啊……”
那些百姓蜂拥而上,可卢象升身边士卒却一个个一动不动,卢象升急切间大叫一声:“且慢!”
看百姓停住了脚步,卢象升猛然从腰间拔出了宝剑,架在脖子上道:“诸位请勿逼我,否则,卢象升只有一死以谢诸位!”
所有人都呆在了那里,他们流着累,看着他们敬爱地帅爷,看着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些百姓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从此以后将再也见不到他了……
……
好容易劝走了百姓,一回到自己军营,李重镇就狠狠地道:“若是帅爷训练出的精锐之师尚在,我等又何惧金虏?恨只恨奸臣当地,将帅爷逼入死境!”
“你们都怕死吗?”卢象升微微一笑问道。
“怕死?”自中原剿匪后就被调到卢象升麾下的祖宽瞪大了眼睛:“帅爷,别地咱不敢夸下海口,可这死字咱从来没有怕过,只是,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不值得啊……”
卢象升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死那就好,咱们这是为朝廷而死,为大明而死,也许,当朝廷接到咱们地死讯后,圣上他会铲除那些奸臣乱党的,那咱们的死,也就有了意义……”
“圣上……”祖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来救咱们了吗?”雷时声皱起了眉头问道。
卢象升沉默了会,忽然道:“若说有,这普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咱们!”
他的那些部下顿时眼睛里露出了希望,齐齐看向了卢象升。
卢象升来回走动了几步,这才沉声说道:
“这人,智勇双全,百战百胜。无论是贼兵还是金虏,闻他之名皆闻风丧胆。他为人又最是胆大,从来就天不怕地不怕,当年甚至还违抗过圣旨。若是得他来助,或许,或许能解得了咱们目前的状况……”
几名部下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雷时声第一个说道:“帅爷说的,莫非是武英侯,镇南将军,江南总督朱由斌朱大人?”
“正是此人!”卢象升微微点头:“我与他虽然交情不深,可是彼此肝胆相照,当日京师一别,从来相隔两地,可是我若相求,无论山高地远,无论有何艰难,他必然发兵来救……”
“帅爷!”李重镇站起身,大声道:“请帅爷下令,李重镇单枪匹马,连夜赶赴江南,请侯爷发兵来援,若不能冲突出去,请斩李重镇之首级以谢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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