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山神庙,成了这六家反贼临时的军事厅,里面闹哄哄的,有的说应当迅速从陕西突围出去。再战河南、安徽等地,有地说此刻应当立即挥师救援闯王,而他们却不知道,闯王高迎祥早已死在了朱斌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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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一声不响的坐在一角,听着这些人的争论。他也实在想不通,声势如此浩大的义军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局面?面对无能的官兵,义军从来就是战无不胜,可是一旦遇到了朱斌指挥的江南军。他们几乎从来就没有赢过……
“李闯将,你是闯王地外甥,平素最得闯王信任,你说。咱们现在该当怎么办?”闯踏王刘国能大声嗓门说道。
李自成才想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杂乱。接着,几名士兵搀扶进了一员浑身是血的将领,众人仔细看去,却原来是小秦王王光恩。一见一直跟随在高迎祥左右的王光恩,李自成心中一愣,他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闯王!闯王在兴祥峡中伏,几乎全军覆灭,后来往黑水突围而去,听闻已被官兵拿获,凶多吉少,我拼死杀开一条血路,这才跑了出来啊!”王光恩一见众家兄弟,顿时放声大哭。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名贼兵冲了进来,一进来就跪下哭道:“出去探路的兄弟得知,周边府县都贴出告示,闯王,闯王他被朱斌擒获,已经就义了啊!”
李自成哎呀一声,向后便倒,刘宗敏大惊之下急忙抱住李自成,谁想怀中本已昏迷地李自成却悄悄半张开眼睛,四下打量众人,并以目示意刘宗敏不可出声。
却看到山神庙内众人无一来搀扶李自成,一个个要么大声咒骂朱斌,要么唉声叹气。义军总盟主高迎祥的死实在是太突然了,让这些长久跟随他地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过了会,李自成“悠悠醒来”,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哭道:“闯王为了保护我军,孤军奋战,竟被朱斌那狗官害死,此仇比海还深,我等焉能不报!”
粗中有细的刘宗敏立刻会意,叫了声“且慢”后道:“闯王之仇非报不可,可是众位,眼前闯王身死,我等群龙无首,需当推举一位总盟主出来,以继承闯王遗志!”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说实话,这些人人人都想当这个总盟主,可是,依义军目前的状况,谁当上了这个总盟主,立时就将成为朝廷的第一追捕对象,这却是他们所必须要考虑的……
“我推举李闯将!”见半天都没有人做声,刘宗敏大声道:“李闯将乃是闯王嫡亲外甥,由他来继承最是名正言顺;再者,闯王生前李闯将为出奇谋,为闯王之左膀右臂,不知众位以为我这主意怎么样?”
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而正在众人准备默认之时,却听一人大声说道:
“刘宗敏说得有理,可他刚才也说了,闯王有左膀右臂,这另一条手臂是谁?”
众人看去,却原来是张献忠麾下大将孙可望。这孙可望小名旺儿,陕西米脂人,绰号叫“一堵墙”,战,与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这三人,一起被张献忠收为义子。
众人一见孙可望站了出来,知道自从洛阳大战后,张献忠一直与李自成不和,此时在选举总盟主的时候孙可望说话,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果然,孙可望开口就说道:“当日洛阳大战之时,闯王若不用李闯将之计,而用我家张闯将之计的话,又何至于惨败于此?因此,我看这总盟主之位,非张闯将莫属!”
刘宗敏脾气最是暴躁,一见有人反对自己,顿时勃然大怒:“孙可望,你敢如此出言不逊,你敢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孙可望年少气盛,当时也怒道:“打就打,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眼见两人就要争斗起来,李自成用力一拍桌子:“胡闹,眼下义军生死存亡之机,咱们自己人又怎么可以内斗?刘宗敏,你这胡作非为的家伙,我有何德何能,能继承舅父的位置?回去后我非得好好打你军棍不可!”
“是啊,好一个舅父,好一个外甥,当真是舅甥情深啊……”张献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闯将认为自己不能当,我张献忠要是跳了出来,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旺儿,回来这来,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时间,有说要选李自成的,有说要选张献忠的,众人纷纷争论不下。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欢呼:
“圣母回来了,圣母回来了!”
一众反贼首领赶忙迎了出去,一见果然是常山老母,赶紧恭恭敬敬地将她接近。王光恩奇道:“圣母不是和闯王在一起吗,我还以为圣母遭遇不测,没有想到却回来了……”
“朱斌那狗官焉能抓到我?”常山老母淡淡地说道:“当日我施法术便腾云而去,本想相救闯王,哎,可惜那朱斌军中也有高人,我与其大战一番,对方终究人多,还伤了我的法身,这才无可奈何看着闯王被擒……”
众人见她面上、脖子上果然都有伤痕,想起她平日里的“神通广大”,一个个都深信不疑,只是想到朱斌军中竟有人可以伤了圣母,也不禁觉得大是心惊。
“圣母回来就好了,我等正有一件大事商量不下。”刘国能上前一步,将争夺总盟主的事说了一遍后:“李自成、张献忠,这二人究竟谁来接闯王之位,还请圣母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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