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东厂地人为圣上办些事,却要被砍了脑袋,可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新任东厂厂事李承芳的得力干将罗三多。”一边黄飙却认得此人。低声在朱斌耳边说道。
朱斌皱起了眉头,他也听说过这个罗三多,这本来不是他的本名,三多地意思是说这人“坏事做得多,杀人杀得多,剥皮剥得多”。尤其是这最末一多。据说此人对剥皮之刑情有独钟,每天不剥一个人的皮,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浑身难过。
而罗三多在得知自己有这么个外号后,却洋洋得意,但得意之后却忽然叹息着对手下说道:
“为什么他们只见我三多?其实我砍头砍得也多,用其它酷刑用得也多,看来那些百姓还是不怕咱们,将来。等我变成了四多、五多,乃至百多千多那才行啊……”
一见是臭名昭著地罗三多进来,卢象升脸色也变了变,强带笑脸迎上前去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罗公公到了,我等正在商议剿匪之事。听到外面喧哗,心中愤怒,不知是罗公公大驾光临,还请公公恕罪……”
“罢了。”罗三多挥了挥手:“洒家这次来也不是找你的,请问镇东将军,石柱土司秦良玉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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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叫着自己名字,秦良玉本就因为丈夫惨死在东厂之手而心下有愤,见到罗三多的样子,更是来气,坐在那不冷不热地说道:“老身就是,要找劳神什么麻烦就说吧。”
“其实吧,也不是来找秦夫人的,秦夫人是圣上亲封地诰命夫人,有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找夫人的麻烦……”罗三多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我们可是来找令公子马祥麟地,不知石柱指挥使马大人可在啊?”
秦良玉身后转出一独目大汉,对罗三多怒目相视道:“马祥麟在此!”
这马祥麟乃是秦良玉和其丈夫石柱宣抚使马千乘之子,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勇力绝伦,英武潇洒,能文善书,穿银铠,骑白马,常单骑冲阵,取敌将首级。军中呼为“赵子龙”、“小马超”。
天启元年,秦良玉统精兵三千,与马祥麟兼程守山海关。血战浑河之时,被敌军的流矢射中一目,他忍痛拔出箭簇,援弓搭箭向远处的敌人射去,连发三箭,马祥麟眼睛中箭,犹拔矢策马夺勇防御,不肯退,斩获如故,敌军惊退,朝廷授马祥麟指挥使之职。因其瞎了一只眼睛,又多送了他一个外号“独目马”或“独眼马”!
看到马祥麟出来,罗三多畏惧他的气势,向后退了一步,阴笑道:
“马公子,这需怪不得我们。崇祯八年十月,你于出征救援前,对你的部下说,你马家父子为国效命,父亲惨死东厂阉狗之手,自己又失了只眼睛,父亲冤案却不得沉雪,这样的朝廷,实在是昏聩之极,请问马公子说过这话没有?”
马祥麟呆了一下,那日他在军中与部下饮酒,到七八分醉时,想到父亲之死,心下不平,借着醉意说了上面地话,哪里想到,居然就传到了厂卫的耳朵里?
“逆障,你说过这话没有?”秦良玉对朝廷最是忠心耿耿,一听此事,心中既恨又是担心,勃然变色问道。
马祥麟艰难地点了点头,秦良玉惨然变色,那罗三多却是喜不自禁:“既然如此,这诽谤朝廷是什么罪名,也不用我来说了,请马公子随我去一趟东厂吧……”
去了东厂又焉能活着出来?卢象升急忙上前道:“罗公公,孩子不懂事,胡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还请公公饶了他这次吧……走走,列位大人一路辛苦,卢某为各位准备下几杯薄酒,为你们接风洗尘……”
罗三多冷笑着说道:“孩子话?他马公子可是朝廷的指挥使,公然诽谤朝廷,诬蔑我东厂官员,这哪里是什么孩子话了?卢大人,秦夫人,今日少不了要得罪了……”
见罗三多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总督放在眼里,卢象升忍着气说道:“罗公公,此番围剿贼军正到了紧要关头,军中正是用人之际,马指挥使英勇绝伦,不可或缺,烦请公公在营中稍待几日,等剿除了反贼再处置也还不迟……”
他地本意是能拖就拖,等到战事一起,找个机会让马祥麟逃回自己的地盘,到时再想办法从中周旋一二,凭着剿匪成功地功绩,向来圣上也会格外开恩,饶了马祥麟之罪。谁想到罗三多想也不想,就不耐烦地说道
“难道我大明少了他马祥麟,就剿不得贼,平不得乱了?卢大人,我劝你还是休要多言,否则,若是被当成了马祥麟的一路人,在圣上的面前,洒家可也就不好办了……”
卢象升无可奈何,只能退了下去。那秦良玉巍颤颤地站起,飒爽英姿此刻全然不见,她走到马祥麟面前,忽然重重地打了他一个巴掌,接着又搂抱住了这的儿子,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个畜生啊,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父亲就只得你这么根独苗,你这就随他们去了,咱们,咱们老马家可就要断根了啊,这,这可怎么得了啊……”
她凄惨的哭声,闻者无不动容,只有罗三多没耐心再等,一把分开了这两母子,手一挥,后面一众厂卫气势汹汹地上来,就要动手捉拿马祥麟。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边上一人冷冷地说道:“军机重地,我等商议朝廷大计,哪里来的阉狗胡乱抓人,全部给我滚了出去,不要惹得老子翻脸,到那时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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