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臣是不敢说。”朱斌平静地道:“若臣说了,只怕会招来政敌,臣离开京师之后,远在陛下千里之外,若让那些政敌诽谤,又焉能为陛下尽心竭力的办事?”
崇祯沉默了会,说道:“说吧。你和别人不同,你是朕地自家人,朕杀谁,也都不会杀你地……”
“既然陛下非要臣说。那臣就只好说了。”朱斌吸了一口气:“不过在说之前,陛下请允许臣召一人进宫。然后臣可以说。”
朱斌在陶慕晴耳朵边低语了几句,陶慕晴点了点头,向崇祯告了罪,走了出去。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却看到她带进来个和朱淑娖差不多岁数的小女孩。
“陛下,此女名叫小井儿,父母原是山东人,可惜父亲不知所踪,母亲却无故惨死,这就是为什么太平始终得不到太平的原因……“朱斌不紧不慢地说道。
见崇祯一脸茫然地样子,朱斌于是把如何进入山东境内,如何遇到饥民拦路,杨禄又为了谎报战功而下令屠杀,山东官员为虎作伥,上百饥民全部死难的事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崇祯越听脸色越是铁青,到了后来再也忍耐不住,不待朱斌说完,“砰”地一声,已经把一只酒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陛下的本意是好的,可下面的官员能执行多少却难说了。”朱斌一点也不害怕,自顾自地说道:“朝廷明明发布了利民的指令,可是这一道道传下去,就完全变味了。老百姓不光得不到一点好处,反而还弄得家破人亡,陛下,你说百姓焉能不反……”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崇祯面色惨白,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久颓然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朕今日有些累了……”
朱斌叹息了声,跪了三拜,才带着陶慕晴走了出去……
……
一出了紫禁城,朱斌心中烦闷,看看时间戌时才过,便让卫士送陶慕晴先回馆驿,自己也不要人相陪,信步就在北京城里漫步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前面忽然***通明,不时有男人女人地嬉笑声传来,朱斌抬头一看,原来真边青楼林立,不知如何居然走到了这种地方。
朱斌也没有心情,顾不得不断有女子抛着媚眼叫他,正想离开,忽然身边经过一辆马车,也不在意,正在这时,就见马车在身边停下,一声声音传来:
“哎呀,这不是我朱兄弟吗?”
一看马车上下来的那人,居然是老熟人太监马登初。
马登初亲热的一把抓住了朱斌的手:“我说朱兄弟啊,前些日子就听说你要来京城里,做哥哥的真是日思夜想,今日听说你来了,本想见你,又听说你被皇爷留下用膳,哪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你,你我真是有缘。来来,今天哥哥做东,咱们一醉方休。”
被他抓住了手,朱斌直觉恶心,可又不好挣脱,将来少不了还要找到此人,给自己通风报信,当下勉强笑道:“既然是兄弟来了,哪有让哥哥请客的道理……”
“咱们兄弟俩还客气什么!”不由分说,就把朱斌拉进了邻近的一家青楼。
看来他也是这里的老熟客了,一进去,里面地老鸨就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爷、爷”的叫个不停,马登初也不理他,径直就带着朱斌往楼上走去。
“兄弟,咱们可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对这种人不必客气。”进了间雅间,马登初才一坐定就道:“你要给了他们好脸色看,一个个的还不蹬鼻子上眼地。”
你看不起人家,人家还未必看不起你这个死太监了,朱斌心里骂道。
过了会,进来了几个姑娘,个个都长得甚美,看到马登初,嬉笑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马登初原本板着的一张脸,顿时放松了下来,不时地和她们调笑几句。
朱斌可就觉得奇怪了,他一个太监又不能真办什么事,偏偏喜欢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这时候看到有个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样子甚是高傲,也不参合进那群姐妹里,只管坐在一角,偶然见客人杯子里空了,才端起酒壶为他们斟满。
“哎呀,丝丝,今儿个又是谁把你得罪了,告诉爷,爷这就帮你出气去。这天子脚下,除了当今圣上外,还没有咱们不敢打的!”马登初拍着胸脯说道。
丝丝瞪了他一眼,爱理不理地说道:“这人你又惹不起……”
马登初一听顿时就觉得下不来台可,拍着桌子说道:“北京城里还有咱惹不起的人?尽管说出来,就算我惹不起,这不还有我兄弟在吗,你们可知道我兄弟是谁吗……”
后面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朱斌对他连连使眼色,马登初这才想起朱斌身份尊贵,要是暴露了出去,不定哪天被御史上了一本,虽然***之事没甚关系,可才新欢就逛青楼,这要是传出去名声未必好听了。
“杨宝才,你惹得起吗?”丝丝冷淡地说道。
这两个字才一说出,刚才还豪气万状的马登初立刻瘪了下来。
“哥哥,这杨宝才是谁?”朱斌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那杨禄的干儿子。”马登初恨恨地说道:“依仗着杨禄当上了秉笔监太监,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早晚有那么一天,老子所有的新帐老帐要和他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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