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不回头,走出店里。店老板也不拦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劲的唉声叹气,那千总连声冷笑,讥讽地道:
“***,一个落魄秀才,连酒钱都要欠着,还偏偏摆出这等架子,要不是看在徐尚书份上,老子早对你不客气了。”
朱斌大是好奇,这秀才看来有些古怪,那千总倒对他甚是了解,他也闲着无事,叫道:“掌柜的,这位官爷的酒钱全算在我的帐上!”
千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又见朱斌虽然年轻,穿着打扮却是不凡,操着外地口音,料想是哪家的有钱公子来到南京游玩,上前笑道:“劳动公子破费,这样怎么好意思。将来在南京有了什么事情,只要报我金千总的名字,多多少少总还是有人给你几分面子的。”
朱斌一众部下晒笑不已,在座的最低的也是抗着守备衔,一个小小的千总,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朱斌起身笑道:“如此劳烦了,千总带来的几位兄弟只管喝酒,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在这桌上一起用点。”
金千总略略客气了几句,就势坐下,闲聊了会,朱斌问起那姓龙的秀才,金千总撇了撇嘴,大是不屑地说道:
这人姓龙,名默寒,字光远。本来倒也有些来头,是南京都转盐运使司运使最小的儿子后来他老子牵到了一桩忤逆大案之中,全家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家产尽皆充公。这人明明已经落魄至极,却还总喜欢摆出一副架子出来……”
朱斌觉得奇怪:“既然全家犯事,为何却独独此人无事?”
金千总向周围看了几眼,低声道:“公子这就不知道了,当今礼部尚书玄扈先生在南京之时,多得龙家照应,后来龙默寒在幼时即拜玄扈先生为师,龙家案发之后,玄扈先生多方活动,又找到了正在南京传教的西洋人利玛窦,这才终于让朝廷法外开恩,保住了龙家这么一点后代精血……即至玄扈先生官拜礼部尚书,也就更加没有人来管龙默寒了。”
他一口一个“玄扈先生”,朱斌听得云里雾里,等到他说出礼部尚书和利玛窦的名字,这才恍然大悟,这个玄扈先生可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天文历法、数学农学,乃至军事等等方面皆都精通的徐光启?
朱斌倒万万没有想到,那看起来疯疯癫癫的龙默寒,却原来是徐光启的门生:“既然徐大人已经官拜礼部尚书,却又如何不将他的弟子调入京城,也总比整日在这如此潦倒度日的好。”
金千总一听面色顿变,连连摇手道:“休说,休说,这乃是孝显皇帝亲定的钦案,谁敢翻案?能够保住龙默寒一条小命,那已经是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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