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说的很了,朱斌心里想到。别看你现在这么信任自己,可万一哪天您老人家心里一不高兴起来,或者听了些风言***,兄弟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那就很难说了。
“怎么,年纪轻轻就升任巡抚,心中害怕吗?”崇祯忽然笑道。
朱斌急忙上前道:“臣不是害怕,臣是高兴,打心眼里高兴。可这高兴不是为了臣当上了巡抚,而是为了我大明出了这么个敢用人,能用人的天子。陛下,臣到浙江、江南之后,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朝廷需要的饷银运来……”
“朕也高兴,朕比你还要高兴……”崇祯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疲惫:“你知道吗,自从朕登基以来,大小事情无不亲躬,身边除了吴直这几个人,再无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朕累,朕真的累了啊……”
朱斌叹息了声,朱由检从十六岁不到就开始做皇帝,四年来,他要置身于最险恶的政治斗争中,还要应对不停的民变、异族的入侵,他单薄的肩头,又能够承受多久?
“陛下,夜深了,进点食吧。”外面传来了吴直的声音。
朱由检露出笑意:“不知不觉之间,都那么晚了,朕还真觉得饿了。吴直,把吃的就送到这来吧,朕和朱斌一起吃点!”
趁着这个时候,朱斌低声问道:“陛下,不知道对马登初该如何处置?”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他虽然骗了朕,可是总算帮朕找到了你。这人现在朕留着还有一点用处,暂时不必告诉他真相。他的脑袋,权且再在他脖子上放几天吧。”
说话间,夜宵已经送了上来。皇上用的宵夜,和朱斌想像中的大不一样,不过是几块果馅饼,一大盆右搽面而已。朱斌心中叹息,做皇帝的能简朴到崇祯这个地步,也当真算是不容易了。
崇祯拿起一块果馅饼放到嘴里,吃了几口赞道:“味道不错,是谁做的?”
吴直赶紧出去,不一会领这一名管皇帝御膳的大太监进来,那大太监给皇上磕了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念道:“……御膳房去面者杜二虎,剥果者……用面三斤,果仁三斤……共用银六十二两二钱八分……”
崇祯越听越是奇怪,忽然禁不住大笑起来:“这是在报账吗?朕虽没有出宫,但也知道,像这样子的饼,只需花上三钱银子,就可以在东华门外买上一大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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