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人群中一人低声说道:“大哥,萧天现在越来越风光了,不但是十一标标统,还当上了安阳知府,咱们要为弟兄们报仇可就更加难了。”
边上的年轻人冷笑了声:“总有机会的,本来我想在今天动手,刺杀萧天,为我‘秋知会’死难弟兄报仇。可听说北洋那些头目全都到了,只怕没有成功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会有机会的!”
到了徐家门口,徐家早就安排了徐海前的表弟把着“轿门”,徐海前的表弟是个小滑头,哪里肯放过那么好的机会?笑嘻嘻地拿着一串新娘陪嫁的柜子箱子的钥匙在那不断晃着。
俞飞也是笑嘻嘻地上前,塞给小滑头一个红包,小滑头掂了掂了,拿了一把钥匙交给俞飞,却不让开。
俞飞又塞一个,小滑头又给一把,看这样子,这个小滑头今天不捞足了油水绝对不会放行。
眼看着迎新娘的吉时快到了,俞飞急了,一瞪眼睛,低声说道:“娘的,再不让开,老子把你抓到军营里抽皮鞭!”
别说,这一招果然管用,小滑头吓了一跳,赶紧把一串钥匙朝俞飞手里一塞,拿着几个红包嬉皮笑脸的让到了一边。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萧天一进徐家的门,里面早已热闹成了一片。
徐家把新娘子小玉送了出来,交到萧天手里,徐母在那哭了一会,这才笑道:“大人,我们昨儿已经认小玉当了干闺女,从现在开始,我们可就是小玉正经的父母了,您可不能欺负了我们家的闺女。”
萧天一迭声的应了,拜了丈人丈母娘,又拜了自己的大舅子徐海前,俞飞看了下表,挺胸徒肚,大着嗓门吼了一声:
“吉时到,新娘出门!”
鞭炮劈里啪啦放了起来,两个媒婆搀着小玉出了家门,两边小孩子一齐拍着手唱着:
“前拢七,后拢八,婆家娘家一齐。婆家了二顷半,娘家了二顷八,走到半路庄嫁。”
“好,好,唱的好,有赏!”这边罗索大喜,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就洒了出去。
这一路上上娶亲队伍当真风光无限,人群延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头,人人都想亲眼看一下新郎官的风采。
有和张浩相熟的悄悄问起萧天,张浩一挺肚子:“知道不?咱们标统大人那是朝廷正经封的‘奋勇巴图鲁’。”
“张爷,什么是奋勇巴图鲁?”
“恩,这个,这个,反正就是大官的意思。”张浩一怔,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奋勇巴图鲁”?嘴里却还要硬着:
“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北洋上下,眼下除了袁世凯袁大帅,就得属咱们标统大人了。西洋人,东洋人,有谁不服咱们标统大人的?听说西洋人见了大人,都得给大人叩头!”
“我的祖宗,西洋人都给标统大人叩头?”
反正吹牛不用上税,张浩洋洋得意:“可不,那天我亲眼见到的,西洋人见到了标统大人当时就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那声音咚咚咚咚的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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