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申家强更是火冒三丈,大巴掌不停地扇在曹南的脑袋上:“你这叫打仗?你这是在害人!!负责游击作战的弟兄们,伤亡不到5个,就干掉了敌人三辆坦克,打死打伤他们几十个人!你呢?一个冲锋,你就给老子报销了几十个弟兄!要不是盛元新呼叫了一轮炮火,你得给老子毁了两个连的弟兄!”
曹南瞪了一眼站在掩体门口的盛元新,然后转头继续跟申家强吼叫:“我有什么错?”
“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这么做他妈的值吗?有多少人让你这么糟践!”
“我不怕死!我手下的人也不能怕死!是军人,是爷们就得冲锋!!”曹南声嘶力竭地喊着,一把甩开了申家强的手。
申家强的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点,他气得浑身发抖,血脉沸涨,他再一次紧紧抓住曹南,五官扭曲的脸贴到曹南面前:“想让你死还不容易!你的任务是什么?是守在这里,不是出去送死!我们没有怕死的,但是得死得值!不是这样去白白的送死!”
“团座!”曹南的驴脾气瞬间也上来了:“老子不怕死,军人的最高荣誉是死亡,党卫军里的那些人都是这么说的!团座,以前我们在俄罗斯你可不是那么贪生怕死的!”
“对,你说得对!我以前是不贪生怕死!”申家强面色铁青地道:“以前,只要冲锋号一吹,我扒光了上衣,领着你们冲!我不怕死!可他妈的现在作战优势在我们这边,我们这要负责阻击住曰本人就行,很快主力就会上来,把这里的曰本杂碎全部干掉!你难道都忘了!打仗是要靠脑子的,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就是好汉!”
“你少跟我说这个!什么脑子不脑子的!”曹南把满腔的愤恨又转向了盛元新:“老子们是读力旅的,在俄罗斯老子们一直冲锋在第一线!现在打个鸟阻击,不如全团拉出去拼个痛快!总比在这里憋屈着强!老子就是受不了这样!”
申家强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喘着粗气,还不住地咳嗽,刚才的怒吼让他用力过度了,现在他觉得有些头晕缺氧,他低着头连连摆手:“我不跟你废话了,现在我撤销你一营营长的职务,你给我滚后边装弹匣去,一营现在由魏辞指挥!”
“团座。”魏辞上前一步,扶助几乎跌倒的申家强:“我们营不能没有营长。”
“你给我闭嘴!”申家强制止了魏辞:“这是命令,有他你们死得更快!就是你,不用商量。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主动出击,就给我死死地守住你们的阵地,拖住敌人!实在守不住了,就给我往后撤,不许跟我扯什么人在阵地在!听见没有!给我把这条命令传下去!”
盛元新走出了掩体,他向那边望了一眼,曰军已经撤下去了,空地上一些战士正在往回拖尸体,战壕里堆满了刚才受伤的人,多得下不去脚。几个义务兵手脚并用地忙着给这些人包扎。盛元新不想再受这个刺激了,他跳出战壕向银行那边跑去。
一营受伤的人陆续被转移到了城北的教堂里,原本就忙乱不堪的大厅,再加上这些痛苦哀号的伤员,就更显得令人窒息了。
安旭锦比昨天好多了,看着这些血肉模糊的躯体不在发抖,所说还有些心悸,但总之能按照大翔子的要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一个伤员只是在安旭锦回身拿绷带的工夫就咽气了。他叹了一口气,望着他腹部的那个枪眼,幽幽地说:“刚才还喊疼呢。”
身旁的大翔子,扒开另一个伤员的眼睛,瞳孔已经扩散了,他随即对身后刚把他抬来的两个战士说:“送后边去吧,这个已经死了!”
看着安旭锦跪在地上,无助地看着眼前的伤员,他探过身子把那具尸体翻了过来,给安旭锦展示后背上一个更大的血洞。
“子弹直接击中上半身基本就是个死。”大翔子把尸体又放平:“能救活的都是被碎弹片击中不是要害地方的伤员。子弹的直接贯穿伤,打进去内脏都搅和烂了,根本救不了。”
“是我错了。”安旭锦在血水盆里清洗着沾满血污的双手:“以前我总以为受伤没什么了不起,以前刚入伍的时候,总觉得子弹打身上就是钻个窟窿,养几天就能好。可现在人真是太脆弱了。”
听了这话,大翔子“噗嗤”一笑,他正在给一个新来的伤员检查伤口,一颗弹片撕破裤子,深深地嵌在了腿上。
“你小子运气,没划破大动脉。”大翔子安慰着伤员。
伤员疼得呲牙咧嘴得,呼吸短促无力,他失神地看着大翔子:“我死不了吧。”
“死不了。”大翔子捅了一下安旭锦,然后撕开裤子,受伤按着镊子,同时把一块脏毛巾塞在伤员的嘴里:
“忍着点,我给你取出弹片,你来帮我来按着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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