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之,等等,等等!”
熊克武显得焦急万分。
援川军远道而来,王恒岳以逸待劳,他又有炮有枪,士气高昂,这一打,只怕援川军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这么一来,渝城和成都,云南、贵州和四川非大打出手不可。
“克武兄,难道敌人都打到我鼻子下了,我就只能坐以待毙吗?”王恒岳冷森地问道。
“不,不,绝不是这个意思。”熊克武连声说道:“述之,无论如何都暂缓一缓,待我到援川军中,问明情况,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王恒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克武兄,兄弟就给你这个面子,双方以宜宾外谭家场为界,若援川军再进一步,就不要怪我王恒岳翻脸了!”
熊克武担心出事,不敢怠慢,问王恒岳借了一匹快马,飞奔宜宾而去。
他一走,马啸就问道:“恒帅,打还是不打?”
“打?打个屁,老子一打,当时就成公敌。湖北、云南、贵州、渝城,非得对老子群之而攻之!老子难道拿一个师打四地之敌?”王恒岳冷笑几声:“我谅他黔军滇军也不敢打,大家拉开架势,装模作样,可谁也不敢开这第一枪!”
蒋百里和蔡锷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听了此言,微微点头:“不打比打好,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就是稳定,专心壮大,而不是陷入到消耗之中。蔡松坡为了革命,呕心沥血,披肝沥胆,,只是这次做的有些急了。他要以武力统一云南、四川、贵州三地,尔后专心北伐。但这几个地方情况各不相同,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统一的?”
“我是敬佩蔡松坡的,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王恒岳的话里丝毫也都没有责怪蔡锷意思,反而多的是景仰:“而且我料这次援川,出事不会出在我这,相反还能促使渝城成都议和,完全四川临时统一,这点倒是变坏事为好事了。”
“哦?”蒋百里和马啸二人同时“哦”出一声,有些惊讶。
王恒岳一笑,也不说话。难道自己说滇军入川之后,军纪败坏,杀害革命功臣,终于弄的天怒人怨,间接促使了渝城成都坐到谈判桌前?
“其实云南和四川的矛盾历来就有,四川的问题主要就是云南。”王恒岳缓缓说道:“眼下蔡锷坐镇坐镇云南尚好,顶多也就是一些革命上的矛盾。但将来乱局一起,换了个人掌控云南了,看着吧,这控制四川必将成为云南省策!”
“这是为何?”马啸不解地问道。
王恒岳目光有些捉摸不定:“核心就是云土!控制四川,打通长江水道,必然可以极大方便由长江流域运输鸦片!烟土是未来的许多部队的经济支柱,根本利益所在!”
蒋百里在那想了一会,微微点头。
但心中也有些惊诧,这位恒帅居然已经想的那么远了?难道他已经料到未来中国局势,必然是一片混乱?
王恒岳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整了一下军装:“走,去宜宾!”
到达宜宾之后,也许是熊克武的劝说起了作用,也许是宜宾戒备森严让援川军有所顾虑,援川军在距离谭家场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脚步。
此时读力混成师以两个团,又武装卫队的一个团,保安队的两个大队,布防宜宾,虎视眈眈,拉出了一副大打一场的架势。
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士兵们杀气腾腾的面孔,只要一声令下,这里势必变成一片血火战场!
王恒岳非常清楚,这仗打不起来,但自己现在必须拿出强硬态度!
盐井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经济支柱,将来局势大乱之后,也势必成为各路军阀垂涎之地,如果自己不态度强硬,不怕打仗的话,只怕将来任何人都要想来插上一脚!真到那个时候,只怕这几地再无一天安宁!
“述之,述之!”从援川军回到宜宾的熊克武有些责备:“你怎么把那么多的部队拉过来了?”
“克武兄为革命鞠躬尽瘁,兄弟是相信克武兄的,但兄弟也不得不早做提防,不然被砍了脑壳子只怕还在梦中!”
王恒岳的话让熊克武苦笑一笑,指了指城外:“我和他们分析了利弊,援川军已经答应不再继续进军,以待蔡锷都督和渝城蜀军政斧的命令。”
“难道真的进军我便怕了吗?”王恒岳冷笑一声:“来人,去把事情办了!”
几个士兵拿来城外城墙那,在城墙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
“王恒岳在此!”
这几个字老远便能清楚看到,熊克武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恒岳在此!
下面的意思,就是这里是他王恒岳的地盘,硬攻者将会造成什么也就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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