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不敢当。”吴舆长摆了摆手:“只是荣县起义意义非比寻常,这会给我们的整个革命事业带来最积极的影响。孙总理这次派我来荣县,也正是为了协助诸位,让革命的烈火燃遍全国。”
他在那滔滔不绝说了革命的意义,胜利的可能等等等等,就如同在那开一个演讲会一般。
王恒岳听的几乎快要睡着了,好不容易等他喘气功夫,赶紧插话说道:“吴先生至理名言,兄弟听着佩服,大革命党果然见识不凡。”
吴舆长微微笑着,心中得意。这次自己受同盟会总部前来荣县,说是协助,其实是统一指挥,让荣县的一切力量都置于同盟会的领导之下,尤其是荣县城内的新军!
吴舆长是老同盟会员了,一接到命令,马不停蹄,冒着危险进入荣县。从一踏进这里开始,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起义的总领袖。
龙鸣剑和王天杰只是两个娃娃,不能服众,王恒岳虽然是从美国回来,但懂得什么革命道理?这起义领袖之职,非自己莫属!
看着王恒岳“顺服”的样子,吴舆长只觉得更是志得意满。开口也便没有了许多顾忌:
“将来革命成功,总司令当是首功,但要革命成功,光是会打仗那断然不可。要动员民众,开启民智,有千千万民众和我们在一起,革命断无不能成功道理。从这一点来说,荣县需要一个精通革命道理的领袖发动民众,吴某愿意担此重任,洒尽热血亦在所不惜!”
边上的杨方云和黄子煊二人勃然大怒,这个什么吴舆长,来荣县屁股还没有坐热,居然就敢以“领袖”自居?难道还要让恒帅,让中华军的弟兄都听他的不成?
龙鸣剑也大是不满。
荣县起义正在进行,自己、王天杰、王恒岳三人紧密合作,浴血奋战,打退了清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怎么吴先生一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好像要把自己和总司令排挤出去?
一介书生,只会空谈,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居然也敢来夺权?心里冷笑一声,王恒岳对部下使了个眼色:“荣县领袖,除吴先生外更有何人?王恒岳只是个军人,只会打仗,不懂革命道理,既然吴先生来了,王恒岳一切都听先生的”
杨方云和黄子煊面面相觑,恒帅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先生请跟我来看。”王恒岳话锋一转,把几人带到地图前:“先生请看,在正面,是朱庆澜指挥的第十七镇主力和巡防营,在侧面,是乐山第二营的新军精锐。正面,是天杰的民军在那奋战,侧面,是我的中华军负责防御。只一个侧面,已让我应付颇感吃力,眼下先生来了一切就好办了,请先生来负责指挥吧!”
吴舆长也是看过几本兵书的,素来以“能文能武”自居,只是恨不能亲自领兵打仗,一展胸中所学,可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放到自己面前了!
大喜之下问道:“敢问中华军有多少兵力?”
“惭愧,中华军不过叫的好听,其实原本就是新军的一个营而已。”王恒岳谦逊地道。
“一个营,那就是六百来人了。”吴舆长脸上露出轻蔑,随即收住:“鸣剑,我民军呢?”
“我民军各地陆续到达荣县的,有两万余人,几曰激战,伤亡一千余人”
“那就是还有两万了!”吴舆长打断了他的话:“我民军人数较清军为多,古往今来,只要兵少一方防御,哪有兵多将广一方死守的?如此岂不折了我革命同志锐气?况且兵书有云,攻者,利器也!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攻远胜于守多矣!”
他的说话速度极快,杨方云勉强才看懂,忍不住插话说道:“先生,这两句话的意思,原指的并不完全是进攻防御。九地是指民间,九天是指军事政权。所以孙子兵法中讲善守者,把自己的军事力量藏于民间,而善攻者,把军事才智应用在上层军政外交上。藏,是藏实力的物质与力量,不是不宣示不威胁,而是让你知道我有多少东西,但你不知道我放在哪里,这就是善守者,这样你的话,敌方不清楚你的主力,攻无所攻。动,是动人心军心,是让对方军事政权人心变动涣散,是心理战,让你出战前不能保持必胜的信心,畏首畏尾,人心不齐,没有出动就各自谋划自己的后路吧。”
吴舆长脸上一红,王恒岳咳嗽几声,训斥道:
“方云,你懂什么,下去!吴先生只是说个大概意思,难道吴先生的才能,还不如你个小小当兵的吗?”
“对,我就是打个比方。”有人帮着解围,吴舆长赶紧说道:“既然总司令不弃,那吴某想改变一下作战思路。”
王恒岳一脸笑容:“请,请!”
吴舆长清了一下嗓子,意气风发:
“中华军人数少,主要负责侧翼防御,只要不让乐山清军打进,就是大功一件,而我民军则集中全部,对清军发起全面进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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