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谢依板着脸道:“你看这样子像是个团长吗?怎么看着像是老子的儿子在和老子撒娇了?”
老黑“哈哈”大笑了起来,谢依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锁柱也摸着脑袋的笑了。
终于顺利会师了,这三路人马,终于顺利的在太平镇会师!
从武汉撤退开始,高飞下令分兵,26师化整为零,在敌占区坚持抗战,此时,除了雷霆率部继续在敌占区坚持游击作战以外,26师官兵大部归队。
这是一个奇迹,前番俞振海以73人,带回了两千多人的队伍,而现在,老黑、谢依,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依旧成功的带回了万余人枪。
打不跨的26师,打不散的26师!
三个军事主官围着坐了下来,锁柱兴冲冲地道:“从这开始,一路上已经只剩下小股的伪军了,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他们绝对不敢主动出击,同时飞哥也已经来了电报,他已经请求薛岳司令长官继续派兵接应我们。”
“他妈的,终于是安全了。”谢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子这一路上,几次都在想着怕是要殉国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忽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哎,我这一路上啊,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你说我们要是成了俘虏,会不会向东洋人投降啊?”
老黑和锁柱同时怔了一下。
这个问题虽然问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可再仔细琢磨着确实有那么一些意思。
谢依自顾自地说道:“你说要是在战场上,东洋人把我们给包围了,我们没有地方跑了,成,一枪了解了自己,爽爽快快,干净利落,也没有什么的。可要是被东洋人抓住了呢?被关在战俘营呢?”
老黑和锁柱沉默着,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谢依说的一点也都没有错,当在战场上弹尽粮绝,再也无法突围的时候,老黑相信自己会一枪解决掉自己,锁柱也同样相信现在自己已经有勇气杀身成仁了。但是一旦不幸成为俘虏了呢?
战俘营、铁丝网、无尽的折磨、东洋人的虐待,他们能够挺得下来吗?能够还像在战场上一样那么的坚强吗?
这和自杀殉国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是一种折磨
“我怕我坚持不下来。”谢依揉了揉鼻子:“我这人那,真被包围没有地方跑了,让警卫给我一枪,什么都结束了,可要是成为了俘虏,嘿嘿,没准我就要变成汉歼了。”
“到那时候,只要我在,我一定一枪打死你,再打死我自己。”老黑笑着说道:“老子已经有孩子了,你个龟儿子的连个婆娘也都没有。”
说着,猛然转向锁柱:“袁寡妇和老子的娃娃好不?”
“好,当然好!”锁柱一下兴奋起来:“飞哥收了你儿子当干儿子呢。”
“他妈的个秀才,拣老子的便宜啊。”老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锁柱越说越是来劲:“你们知道不,俞振海这次不光带回了两千多的人枪,还带回了两个堂客回来呢!”
“什么?”老黑和谢依一下瞪大了眼睛。
“一个你们认得,就是那个女大学生,叫叶依依的。”锁柱兴致勃勃地说道:“还有一个打死你们也都不信,是个曰本娘们,叫什么悦子的。你们猜是谁?就是那个柴田义男的弟媳妇!”
之前已经听锁柱说过,俞振海杀死了柴田义男,现在这么一听,老黑摸着鼻子悻悻然地说道:“他妈的,这个方脑壳子,把柴田义男两兄弟都给杀了,现在又把他家的婆娘给抢过来当了自己的老婆!”
俞振海的运气,是绝对羡慕不来的。
老黑转向了谢依:“哎,我说,人家方脑壳子都娶了两个堂客了,你不是也有一个女大学生吗?这次回去,赶紧的把人家娶了,老子们这些人在战场上,没准哪一天一颗子弹就把自己给解决掉了,骗子,别让人家在那苦苦守着了。”
谢依沉默着,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正在那里说着,蒋郎猛然闯了进来,一脸惊恐之色:“不好了,出事了,牛三奎出事了!”
“慌什么?在这里能出什么事情。”老黑瞪了下眼睛。
蒋郎在那迟疑了会:“我们进了太平镇,本来也没什么。牛三奎不是好喝两口?找了个小酒店喝了一气,喝多了,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给老子快说!”老黑心里隐隐升起了一种不详,瞪着眼睛问道。
蒋郎咽了一口口水:“结果牛三奎把酒店掌柜的闺女给睡了”
“什么?混帐!”
老黑、谢依、锁柱同时站了起来。“睡了”的这意思,太明白不过了,人家大姑娘家,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说穿了,那就是“强jian”了!
“杂碎!畜生!”老黑暴跳如雷。
26师的弟兄们打起仗来没有一个孬种的,上了战场,一个个是真敢拿命和东洋人去拼,可没有战斗的时候,免不了有些违反军纪的事。比如偷鸡摸狗,和相好的睡个觉什么的,一般遇到这样情况,各级军官也都眼开眼闭,只当没有看到。
可只有牛三奎犯的事,在26师是严厉禁止的。高飞曾经再三说过,谁要是强抢民女,杀人越货,杀无赦!
偏偏在这个时候,牛三奎却出了这样的事!
老黑的脸已经愤怒的扭曲了起来,睡个婆娘没有什么,可不能在人家不情愿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畜生的事情来!
“师座,师座,你救救三奎吧,救救三奎吧!”和牛三奎感情最好的蒋郎,一迭声地说道。
“救他?我亲手枪毙了他!”老黑阴冷着脸,拿起马鞭冲了出去。
谢依和锁柱互相看了一眼,也急忙跟在了老黑身后。
外面,已经聚集起了一大群的百姓,没有人说话的,都在那里冷冷的站着。最前面,是一个脸上带着淤青的中年人,和一个披头散发,神情呆滞的少女。
牛三奎缩在一边,此刻他的酒也醒了,知道自己这次真闯了大祸,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老黑走了过来,冷笑着道:“牛三奎,不错啊,睡了婆娘的味道怎么样?啊!”
“师座,我,我”牛三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好,真给老子长脸那。26师从来没有出过的事,今天让老子给遇上了,老子真应该给你颁发一枚勋章!”老黑不断的冷笑着,猛然扬起手里的马鞭,对着牛三奎就狠狠的抽了下去。
牛三奎一声惨叫,半边脸被打的血肉模糊,老黑的鞭子紧接着一鞭子又一鞭的抽了下来。
牛三奎惨呼着、哀号着,被老黑打的在地上打滚,可他不敢躲避哪怕一下。
如果仅仅是这样,牛三奎愿意承受,但他知道以老黑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数的。
没有人去劝老黑,包括谢依和锁柱在内。
让老黑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或许这还能保住牛三奎的一条命。
老黑不断的手扬起、落下,扬起、落下,一直抽到自己都累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此时地上的牛三奎,被抽得连动都不能动了,身子一抽一抽的。
“各位老少爷们们!”老黑扔掉了手里的鞭子,朝在场的百姓抱了抱拳:“我的名字叫老黑,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是我管教不方,让部下做出了这样畜生的事情来,我对不起各位老少爷们们。”
说着,冷冷的朝地上的牛三奎看了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来人,给老子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拉出去,枪毙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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