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穿着米黄色军装戴着钢盔抱着三八大盖的曰本兵潮水般刚一涌上来,就被[***]战士们顷刻间赶了回去。
每一次进攻被打退之后,地面上就会有大片的尸体留下。
双方战得正紧,城外突然尘风四起,轰隆隆开来了三辆坦克,坦克后边紧跟着大队的曰本兵,浩浩荡荡地向着城墙的豁口开了过来。
三个庞然大物横冲直闯,肆无忌惮,如入无人之境,开在最前头的那辆坦克的炮塔突然一转,黑洞洞的炮口猛地一颤,一颗炮弹脱膛而出,前方一百多米处一座炮台,随着一声巨响,在一片硝烟中轰然倒塌。
坦克后边的那些曰本兵以其为依托,猫着腰,缩着戴着钢盔帽的头颅,托着三八大盖纷纷向豁口处的[***]开枪射击。数不清的[***]战士从壕沟里一次次发起反冲锋。很多人挥舞着刀枪穿过枪林弹雨,好不容易挨到了坦克旁边上,却又对这个铁壳庞然大物无可奈何、束手无策,一些人在砍翻了一些曰本兵之后,从不同的角度爬到了坦克上边,反拿着长枪,用枪托拼命地朝着坦克的上顶一阵乱砸,可终归无济无事,那三辆用厚厚的钢铁皮裹住的坦克车依然轰隆前行。
越来越多的战士叫喊着冲了上来。然而,那三辆坦克上装载的机枪突然开火,密如爆豆的子弹,闪着金黄的光晕,从不同的角度射向了一拨拨冲过来的[***]战士。这一下猝不及防。被机枪扫中的战士们,一个个像夏天里被砍倒的干草捆一样,被子弹射穿,仰面倒地。
三辆坦克车依然全速开进。所过之处,地面上除了那六条清晰的辙印之外,到处是鲜红的血水,那些血水汇成一条条细流,曲里拐弯地流进坦克留下的那些辙印里,在刚刚露出头的太阳下闪着令人眩晕的光芒。那场面令人毛骨悚然,不忍卒视。
三辆坦克发射的一枚枚炮弹几乎是精确无误地击中目标,把前方几百米处的地带打得硝烟滚滚,火光一片,数不清的店铺瓦房,眨眼间被夷为平地。
2营的官兵们被这密集的炮弹和机枪压在一条壕沟里,几乎不能前进半步。就在所有的人无计可施的当儿,龙真一把夺了双喜手里的三枚手榴弹,又要了铁子腰里挂着的两枚,加上自己身上的三枚,麻利地解了腿上的绑带,三下五除二,把八枚手榴弹捆了,又让双喜帮忙,把拉火索加长,完事了,一手挟了那捆集束手榴弹,从壕沟里一跃而起,猫着腰,还没等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龙真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一堵残破的石墙后边。
龙真放了那捆集束弹,猫着腰,双手并用,快速地把地面的砖头瓦砾胡乱地扒了扒,清出一片空地,把集束手榴弹往下一埋,然而,就在他将集束弹刚一埋好,一梭子弹如飞蝗般打了过来。一营兄弟们在壕沟里看得真真切切,都替龙真捏了一把汗,见那机枪爆响,子弹水泼似的朝着龙真打来,所有人几乎齐声大喊:“小心。”
再看龙真,握着拉火索,就地一滚,人就到了石墙的后边,就在他滚过的地方,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嗖嗖地打了过去,打得地面尘土四起。
石墙后边的龙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边的那片废墟。
走在最前头的那辆坦克车在一连翻过了几条沟坎之后,眨眼的工夫即将开到目标点。
眼瞅着坦克一点点开近,石墙后边的龙真握着拉火索的手在暗暗上劲,等那坦克终于准确无误地辗了上去,其厚实笨重的底盘刚一挨着那堆瓦砾,龙真猛地将手里拉火索一拽,与此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那辆庞然大物霎时变成了一团火球,车体被那捆集束弹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一下震得脱离地面半米多高,跟着,咣当一声,落地,在地面上又吭吭地朝前挪了几步之后,那条被炸断的履带,稀里哗啦地摊了一地。最后那辆坦克一头栽进那半米多深的弹坑,彻底歇菜,趴窝了。
见冲在最前头的那辆坦克被炸毁,后边两辆刚一迟疑,就听嗵的一声巨响,一枚安装了顶火帽的重迫击炮炮弹呼啸而至,一炮中的,一辆坦克当场被掀翻。瘫地不动。
仅剩的一辆坦克一看不对劲,本想掉头,被豁口处的[***]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炸瘫了。
随着三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的报废,所有的曰本兵顿时方寸大乱。抓住这一战机,壕沟里的谢依大臂一挥,众人齐声发喊,一个个如下山猛虎一般,从壕沟里一跃而起。
短兵相接,双方喊叫着,混战一处。
混战中,龙真一刀劈倒一个戴着钢盔,握着三八大盖怪叫着冲上来的曰本兵,又飞起一脚踹飞一个被绊倒后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鬼子。
龙真刚要转身,就听身后有人高喊:“排长,快去救营长啊!”
那是双喜的声音。龙真惊得回头,见营长谢依在砍倒一个曰本兵之后,本想抽身,却被一个从后边摸上来的曰本兵冷不丁地从背后刺了一枪,那一枪正刺在谢依的左肋,血当时就涌出来了,把上衣的下摆都浸湿了。谢依咬着牙忍着痛,想再反击,后边却突地又围上了三个曰本兵,一个个如瘟神一样,木着脸,瞪着眼,直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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