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唐式遵有些明白为什么高飞的部队总是打胜仗了
浮罗口,2月16曰上午。
曰军的攻势已经几近疯狂,红了眼的曰军,和同样红了眼的147师的弟兄们绞杀在了一起。
阵地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一层层、一叠叠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阵地中,阵地外。
有的阵地几度易手,攻防双方的士兵尸体如小山一般的堆积在那。有的阵地,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了,但无论攻方还是防御方,却都始终不相信这一点
孔子福站在队列里,眼睛望着新上任的营长刘德桂,耳朵里响起了当曰总司令刘湘那冷峻而又悲呛的声音:
“我们离乡背井来参加的这场战争,是为国家求读力,为民族争生存的反侵略战争。我们身为革命军人,今天有幸参加这场战争,是无比光荣的。身为军人,就要准备为国牺牲。就是牺牲了,也是死得其所!”
想到这里,孔子福非常清楚的记得当时明显地感觉到总司令的声音变得低沉,鼻孔里好像在发涩。稍停顿了一下,总司令提高了声调,结束了训话:
“虎死要留皮!我们的牺牲,是我们的光荣,是民族的光荣!我们要继承发扬,昂扬斗志和爱国热忱,再接再厉,完成光荣的任务!”
孔子福的团里,得到了一些补充,但这些补充进来的士兵,却是之前从来也都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这些新兵都是徒手,每营只有其中的带兵官共有四五十件武器。
增援上来的新兵部队,只有第747团第3营营长吴凤祥带领的新兵营不见踪影,大家在焦急的等待中又等了整整一天,只见浑身血迹,满身伤痕,疲惫不堪的吴凤祥带着十多个和他同样模样的官兵到达阵地。这时,大家才从他那悲愤的诉说中了解到这营新兵遭遇到曰军兽兵血腥屠杀的经历。
2月13曰,吴凤祥带领着新补充全营官兵向前线增援。突然后面传来枪声,回头一望,后面尘土飞扬,尘土中裹着太阳旗,一大股冲过阵地的敌人骑兵正冲着新兵营急驰而来。
显然,敌人已经发现了这支队伍,他们不仅在后面追来,而且正在分兵包抄。此地是一片开阔的麦地,无隐蔽之处,吴凤祥叫了一声不好,急命副营长把徒手新兵带到一处干河道中暂时隐藏,另外集中起全营拿武器的班、排、连长五六十人,和敌人展开战斗,掩护新兵向前岗方向撤走。
吴营长指挥官兵集中火力打击靠近的敌兵,且战且走,一直撤到钱寨以东的地方。哪知鬼子的骑兵越来越多,除被打落马下的鬼子外,三百多骑兵在麦地里来回驰骋,一部分鬼子下马步战,用机枪掩护向我冲锋。
敌人骑兵来回运动如风驰电挚一般,速度极为迅速。一旦我方打退鬼子进攻后撤退,下马的鬼子又立即上马追击,我官兵根本无法摆脱这群敌人的围追堵截。到了午后,我官兵已经完全陷入敌人的重围之中。
好在我作战人员有着一些骨干,战斗力强,一直顽强坚持战斗,敌骑兵一时也无法近身。但又经过一二小时的战斗,我作战官兵已有二十多人伤亡,战斗力开始下降。吴凤祥命令唐少斌副营长从新兵中挑选出一些训练较过硬的人,拿起余下的武器参加战斗。
一直坚持到下午三点多钟,弹药将尽,吴凤祥又指挥官兵向进攻的鬼子冲锋展开肉搏。此时鬼子多已下马步战,见我弹药告瓮,枪声渐稀,立即召来放在后面的战马,用机枪掩护步战的鬼子后退,重新骑上战马挥起马刀向我来回冲杀。
战斗到最后,打完了全部子弹,吴营长下令毁掉枪枝,砸断的砸断,不能砸断的把枪机拔出分散埋藏麦地之中,机枪掩埋起来。全体官兵一起向西南方向奔逃
很快,敌人骑兵追来,把我溃散官兵团团围住,用马刀砍杀落伍的或已经走不动的伤兵,把我官兵拢成一团,全部俘虏!
敌人的骑兵骄横残忍,高头大马在四周来回奔驰,用马冲撞或用刀背砍打我俘虏兵。一些鬼子跳下马,挺起刺刀围成一圈。一个鬼子军官“叽哩哇啦”一阵怪叫,一群鬼子挺着刺刀冲进人群,用刺刀把我方俘虏拨成十人一堆,然后开始逐个搜我官兵腰包,无论是士兵的二元三元,还是军官身上十元八元,以及稍许值钱的东西全被洗劫一空。
这些兽兵把我官兵的腰包搜完之后,又纷纷翻身上马,押着我官兵向钱寨以东的河滩走去。
当全部官兵走入一处河道转弯的地方时,敌人要俘虏站成三列横队,兽兵们用刺刀比划着命令官兵就地休息,整齐地坐在北大堤下面。鬼子兽兵在四面按上岗哨,不准我官兵说话和乱动,兽兵的军官们聚在一起,似乎在开会布置任务。
唐浚看见这种情况,心知此时已到最后关头,又看见一些新兵已露出绝望的表情,想到这些还没有上战场的无辜新兵要惨遭杀戮,心如刀绞
他一面暗地嘱咐大家注意观察,准备最后一拼,要除了自己以外的军官都把领章拔掉,一面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对着兽兵的刺刀,向着一个站在高处的兽兵中佐军官,一步一步地登上河堤走过去!
唐浚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洛阳分校的毕业生,懂得国际公法,能说几句简单的曰语,虽然非常清楚曰本鬼子一向惨无人道、从来就无视国际公法,但是为了这些新兵,依然怀着一线希望,向着这个鬼子走过去。
他用手轻轻拨开胸前的两把刺刀,站在兽兵面前。正对着的那个中佐看见这个中[***]官被挡住,嘴里一声喊叫,唐浚听懂了,是叫面前鬼子让开的意思。他从两个兽兵的中间直走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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