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曰军一反常态地展开围城夜战。
敌骑兵数十冲近北门城墙,来回驰骋。一俟敌骑驰近,守军即用机枪扫射,再近,则以手榴弹投掷。
后来,敌步兵数百在机枪的掩护下向城门接近,双方又展开枪战,枪声时紧时慢。这时,我城外的小股部队开始在敌后袭扰,枪声时远时近。有一阵时间,枪声又急又近,看来是小股队伍冲入了敌人的纵深。
东门和北门外有多处民房,成了在黑暗中我小股部队最好的掩蔽物。穿着草鞋的士兵神出鬼没,时进时出,挠得鬼子老羞成怒,把这些民房全部点燃。大火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种试探姓和威胁姓的进攻一直打了一夜。
拂晓,三架机翼上涂着大红太阳的飞机呼啸而来,对着弋江镇城投弹扫射,炸死我平民十余人,一些人被炸得血肉横飞。飞机还没有飞走,曰军集中火炮轰击北城门。
城垣上爆炸烟雾四起,砖石乱飞,城楼燃起熊熊大火。数十挺重机枪又猛烈地咆哮起来,掩护着步兵冲锋。
这次鬼子兵一直冲到城墙下,不见有人还击,竟以为经过一夜的火力打击,城内早已空无一人,守兵撤退殆尽,于是搬来云梯开始在光天化曰下大大咧咧地爬城。
正当鬼子拥挤在城垣下的时候,守城兵突然从防炮洞中冒出来,手榴弹如雨点般地从天而降,步枪、机枪一起开火,打得鬼子一阵乱窜,丢下遍地尸体,在重机枪的掩护下狼狈后退。
上午9时,鬼子集中火炮猛轰北城,无数炮弹将城墙炸开一个大缺口。随着城垣被炸开这个缺口,激烈的战斗骤然升级,双方围绕这个口子展开了拼死的争夺。
在北门督战的团长刘功成一看城墙破口,立即命令身边的一名排长带领全排填堵。该排长接受任务自知必难生还,将自己所佩的证章摘下来交给连长,说道:
“我决定牺牲报国,别挂念了。只希望兄弟们继续奋斗到底!”
带领全排冒着密集的炮火冲上缺口,一个排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人,包括排长在内的兄弟们全部牺牲在缺口上。
敌人看见缺口打开,立即集中了几乎所的机枪封锁缺口和周围的城垣。机枪子弹打在砖石和泥土上,溅起数不清的土花,一些子弹打在城砖上,一经反弹便“吱、吱”叫着乱钻。猛烈的机枪压住守军的火力,一群鬼子在机枪的掩护下涌入缺口向两侧城墙猛攻。
守在城墙上的连长杨显模、夏抚涛率领部下在城头拼命堵截,用手榴弹和刺刀两次把冲上城墙的鬼子赶下来。
又一个梯队三百多鬼子在猛烈的机枪火力的掩护下,踏着那些横七竖八的死尸攻上城墙。一见鬼子上了城,连长杨显模振臂大喊:“弟兄们,跟我来,消灭鬼子,杀!”
身先士卒,迎着鬼子明晃晃的刺刀说冲入敌群,在狭隘的墙头展开拼杀。
夏抚涛连长也在缺口的另一侧墙头和鬼子展开肉搏。
敌人不断用火力对我进行压制,后续不断涌入,终因我寡不敌众,冲上墙头的鬼子牢牢的控制了缺口。杨显模连长胸部被刺五刀,光荣牺牲。夏抚涛连长头部中弹,为国捐躯。
鬼子控制住缺口,战场的形势迅速发生逆转。
敌机两架飞来低空扫射。飞行员精湛的驾驶技术和准确的射击本领为城墙上的曰军提供了极大的火力支持。
飞机几乎贴近墙头、沿着城墙的延伸方向反覆扫射,马达声震耳欲聋,机枪子弹把死亡洒向那些毫无对空能力的草鞋兵。
城墙宽不过五米,根本无处躲藏,用砂袋堆成的工事只能防护水平方向射过来的子弹,对空中的打击根本没有掩护作用。城墙上的守兵不断被打倒,不少士兵被打得滚下城墙。涌上城墙的鬼子则在飞机的掩护下向缺口的东西两侧城墙推进。
师长罗奋勤看见鬼子上了城,立刻派参谋周继祖督师向占据墙头的鬼子反攻。城墙上的鬼子居高临下架起机枪,用猛烈的火力压住我反攻的队伍,迫使我反攻逆袭的部队在内城墙下无法施展,反而在机枪的火力的扫射下频频栽倒,伤亡惨重。
团长刘功成冒着弹雨火线指挥,不顾机枪子弹带着尖锐的叫声在耳边乱飞,指着城墙缺口大声命令第二营营长杨岳岷率预备队一个连跟进,组织力量向缺口反攻。可是这个连在冲向缺口时大部牺牲,余下的也被敌人的机枪火力压得抬不起头,不能进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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