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柱看到无数进攻中的曰军纷纷倒在了自己的机枪口下,在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从来也都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兴奋!
锁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害怕被人杀,也同样害怕杀人。每次战斗结束,他总会做恶梦。
可是现在,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突突突突”,无数机枪子弹飞来,打的锁柱低下了头,这个火力点一下被压制住了。
锁柱急的心里冒火,几次想要抬起头来,但都没有成功。
就在这个时候,边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声,曰军的机枪一下停止了。锁柱赶紧抬头,一梭子子弹打了过去。
抽空朝边上看去,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士兵,用自己手里的步枪拔掉了曰军的那个火力点,锁柱正向对他笑一下,忽然看到一团血雾弥漫,那个年轻的士兵,一声不吭的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锁柱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吼大叫着,疯子一样的扣动着扳机。
报仇!报仇!
谁杀我的弟兄,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个弹匣打空了,锁柱嘶哑着嗓子大声吼着:“弹药手,弹药手!”
一个新的弹匣递了上来,锁柱接过,换上弹匣,机枪又开始轻快的跳跃起来,那密集的弹雨,死死守卫着这一快小小的阵地,死死保卫着身后的那些百姓。
打空了一个弹匣,又是一个弹匣。弹壳在锁柱身边、脚下堆的和小山一样。这挺机枪,一直在维护着这块阵地的完整!
鬼子稍稍退却了,锁柱轻轻松了一口气,边上这时又递上了一个弹匣,接着传来虚弱的声音:“给,班长”
锁柱一转身,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早就已经不成了的士兵,哆嗦着又递上了一个弹匣,接着裂开满是鲜血的嘴,勉强笑了一下:
“班长,你要找个新的弹药手了”
说着,他的手软软的垂落了下去
这次,锁柱没有可以,他帮这个兄弟合上了眼睛。
“我曰你狗曰的东洋人!”忽然,锁柱爆发出了一句过去他从来也都不会骂的脏话,面对那些再次进攻的曰军,锁柱和他的机枪,如同疯子一般跳跃起来。
在曰军的炮火中,在倭寇密集的机枪中,锁柱和他所指挥的1班阵地,如同一把最坚实的大锁,死死的锁住了曰军前进的道路。
一次、两次、三次
锁柱不怕,锁柱告诉自己:不怕,什么都不害怕!自己还活着,但是那么多的弟兄死了,就算现在自己再被东洋人的子弹打中,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自己的这条命,本来就是拣回来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曰军发动了三次进攻,依仗炮火的优势,他们把1连的阵地炸的七零八落的,但每次当他们以为阵地上不再会有抵抗的时候,中[***]队阵地上的枪声,却总能给他们以最无情的打击!
这里,是胍子村,是1连守卫的阵地,是中国人的地方!
一直战斗到了中午,曰军进攻的锐气被打掉了,激烈的枪炮声暂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零星传来的枪声。
“弟兄们,吃饭了,吃饭了。”
后面传来了村长的声音,胍子村的男女老少们,抬着热腾腾的饭菜朝这走来。
“低下头,低下头!”老黑和锁柱同时大声叫了出来。
来不及了,“砰”的一声枪声,村长倒在了曰军狙击手的冷枪之下。
老黑一步冲了上去,村民们都被吓的趴下了身子,老黑抱起了村长,村长已经不成了。
“不,不是不打了吗?怎么,怎么还打”村长不明白,自己明明听到枪声已经停了,哪里又来的子弹会打中自己?
“那是倭寇的神枪手”老黑鼻子酸酸地说道。
“咱们呢?咱们的神枪手呢?”
“有,有!我们,我们也有神枪手!”老黑安慰着村长,但他只觉得怀抱里村长的身子已经开始渐渐的变冷了。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累了,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喃喃说道:“见到高长官,告诉他,谢谢,谢谢他帮我们保护着这个村子”
边上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老黑颤抖的手抱着村长的身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自己还有一肚子的牛皮没有吹完呢。自己就喜欢村长带着羡慕崇拜的眼神听自己吹牛的那种感觉。
老黑放下了村长的尸体,忽然歇斯底里的冲着曰军那大吼一声:
“我曰你小东洋祖宗十八代的杂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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