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潜、许道覆、钟籍、万嵘等一齐扑跪到徐汝愚的膝下肩背颤抖不敢出一丝声息。
徐汝愚喝道:“抬起头来。”抽过一支铁簇箭一撅两段厉声誓道:“谁若追究昨日之事当如此箭。好了此役过后我便离开雍扬你各自己领兵抗敌吧。”
沈德潜、许道覆、钟籍、万嵘抬起头已是泪痕满面脸上俱是深深痛悔不已的神色。自徐汝愚显身城头雍扬守军犹如服用了灵丹妙药骤时凶猛起来气焰立涨口中呼喝着向城头敌军扑去瞬时将贼寇压退数丈不已。
阴维秀骤觉城头异常拧头看去只见徐汝愚正注视着自己目光冰冷若有若无的笑容予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心中顿时涌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不待他生出反应却见紧挨城墙内侧凭空飞射数十块巨如磨磐的石弹向己方砸来不断落在景阳门内侧不需片刻景阳门便给堆垒成小丘似的石块封堵住了。
五千普济海匪的精锐战力就被景阳门与内濠河封围在一个狭窄地域内不断抛落的石弹每一击便有数人被砸得血肉模糊。无数贼寇躲避飞石坠入内濠河却被守在河边的雍扬长弓手劲射成蜂窝不需片刻宽达五六丈的内濠河漂满浮尸。贼寇中少数的高手越过内濠河却给精锐营的好手纷纷缠住抵住不了多久亦纷纷中招身亡。阴维秀看着内濠河外侧的守军纷纷射来火箭内濠桥给数道垛墙车堵实心中泛起绝望的念头却骤然腾起一股戾气狂乱呼喝着向内濠石桥疯狂冲去。
徐汝愚在城头看着贼寇丧失心志的涌向窄长的内濠石心中感到一丝凄凉旋即睁开双眼射出森冷的寒芒用不含一丝情感色彩的声音令:“屠尽城中贼寇。”
公良友琴此时已在城下分辨出徐汝愚的身影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能逃过自己碎辰地枪却知道反中他的套五千普济最精锐的战力被他设计封在城内若是这五千精锐丧失比先前累尸二万还要让他心痛。公良友琴亲自冒着箭石来到景阳城门之下督战。谁都知道这是双方交战的关键如能夺得登城道不但可以救出被封死在城内的友军还可以乘势占领景阳门向城内攻去。
梁宝在徐汝愚身侧有力击打着半人高的牛皮战鼓“咚咚……”的擂响在数万雍扬守军的心头。徐汝愚心神纯净而冰冷没有一丝杂质与尘埃他伫立在景阳门左侧的第一处登城道口也不前移也不后撤准确迅捷又冰冷无情布每一道作战指令他知道公良友琴便像赌红了眼似的只要这一处登城道不封死只要存在一丝希望他决不会壮士断腕般毅然决然的放弃城中五千精锐。
徐汝愚喃喃自语道:“那就在这处城头让你精锐都消耗光吧。”
城墙外侧数千雍扬守军支过高盾与楼车、巢车上的贼寇对射。普济经历月余的攻城战楼车只余四五辆上置十架强弩已无法有效压制雍扬守军的箭雨。巢车原是装甲侦察车用于窥伺城中动静带有可以升降的牛皮车厢长弓手置身其中若无楼车劲弩配合升降绳索较易为守城神射手射断牛皮车厢从高处坠地置身其中的长弓手也就摔落身亡。贼寇楼车巢车渐渐抵挡不住纷纷毁去。
从日悬中天战至天黑残月升起冷辉洒在这一幕人间惨景之上晨星高悬东方公良友琴还在驱赶普济海匪攀登城楼。
梅立亭望着不断从城头抛落的敌尸不由一阵心寒暗道:公良友琴是着魔了。轻轻撩起袍襟拭去三星矛尖的滴血对徐汝愚说道:“城内贼寇都跟阴维秀着魔似的没有一个肯降现在已解决干净了我军主要依赖抛石弩、弩箭、火箭伤亡还不足一千人。城头我军就是借助车弩利器伤亡也是很大大约有三千人不过贼寇损失应在六千以上。现在是否将城头贼寇赶下去?”
沈德潜在旁听了心中惊骇不已卫军以不足四千的伤亡尽毙普济海匪一万余人其中还有普济最精锐的五千彪锋营将士。至此普济三营六千彪锋精锐悉数灭亡于雍扬城下这曾经位居天下十大精兵之列的彪锋营就此烟消云散了。
景阳门内的声息平息了公良友琴一下怔住了彪锋营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东边的红日猛然跳将出来瞬时将朝云烧得红灿瑰丽无穷无尽的朝霞拥着旭日流动一切似静似动红光流丹般的映红敌我双方的脸庞。
公良友琴惊醒似的回头望向城头那双年轻而冰冷的眼神缓缓令道:“撤军。”
就在此时密如骤雨般的马蹄由北方奔袭而来公良友琴骇然失色一下惊呆了坐在火红的骏马上忘了号施令。
徐汝愚拧头看着北方如海潮般涌现的铁骑那千万只攒动的马骤然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瞬息被红灿的朝阳镀上一层流丹似的光彩。
对着早已惊呆了的梅铁蕊、沈德潜等轻声说道:“那就是青凤精骑了。”又对刑坤民、梁宝说道:“后备营四千将士从南门出动向东侧应青凤营精骑追击普济海匪。”对陈子方、钟籍、万嵘说道:“各率部众出东城配合江大人攻击许伯当军。”对许道覆、梅立亭道:“各领一营精兵由北城出侧应东城将士。”
四月二十五日纵横河东四郡五十年的普济海匪在雍扬城下遭到前所未有的溃败。在强攻雍扬一天一夜损失一万余精锐之后士气低落至极点极度疲惫的普济海匪恰在此时遭到宛陵五千精骑的突袭一击即溃被陈昂亲率的五千精骑一路追杀一百余里直至延陵东侧坞港只剩余六千余人仓皇乘船逃离东海郡。
五年来彗星一般崛起于永宁郡的白石军也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在强攻雍扬一天一夜损失四千精锐之后被张仲道率领的一千青凤精骑从侧后突袭雍扬近二万守军正面反扑白石军三万白石军安然撤回白石镇宁邑不足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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