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父亲送我去读一年级,我和父亲之间的冷战才彻底结束。后来,我上大学,读研究生,都很少回家,直到今年,我在找了一份工作,把父母接到了城里。
一次和父亲聊天,说起当年往事,父亲说,你不会心里还有疙瘩吧。其实,不是我不肯洗干净,是我舍不得,希望你能多吃点油,吃好点,长高点。我说,是我不好,是我在和别人攀比,是我不该说你,误会了你的好意。父亲说,你知道吗,因为你一句话,你母亲整整批评了我大半年。
正在煮饭的母亲也走过来说,你还好意思说,洗了一辈子的碗,就从没洗干净过,就知道舍不得,舍不得。父亲不搭话,只讪讪地笑。聊了一会,我决定去帮母亲炒菜。我可是母亲并没有叫我炒,她让我去帮父亲。父亲正在厨房里找着。
我说,你找什么啊?
洗洁精。
我说,我没买。
可是现在并不缺买油的钱啊?
我知道,只是这是咱家多年来的传统,我不舍得扔弃,何况洗洁精用多了,也不好。
可是吃饭时,我还是发现我的碗干干净净的。我偷偷地看了看母亲,母亲微笑着指着桌子的一把丝瓜皮。母亲说,你爸早知道你不会去买的,所以他提前准备了这些东西。我的眼里湿湿地,我说,那以后我承担洗碗的义务。
父亲说,孩子,多吃点,今天的碗洗得很干净。
那天晚上,我吃了三碗饭,还意犹未尽,最后,把碗也舔得干干净净。并非做作,只因感动。
只因,这是一顿温暖的心灵美餐。
生命的韧度
认识那个女生已经很久了,那是在电视上,她站在倒塌的教学楼旁,双手不停地朝里挖。她殷红的校服在惨白的照明灯下显得格外刺眼。看打扮,她应该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其实,她只是刚回来探亲的一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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