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奉王有龄之命,在杭州城被围困数月将近城破之时,前往上海购粮,一路上太平天国义军对清军及各种商人的围追打击,危险重重。但胡雪岩凭着救民于水火的满腔热忱及帮助好友王有龄实现报国之志的愿望,沿路直到上海。由于在嘉兴附近受太平军盘问时,一句话不对就被对方粗暴地砍了一刀,一路上无药可医,胡雪岩在荒郊野岭胡乱找些香火掩敷,从小褂子上撕了些布条扎紧,到上海古应春家中时,伤口已经溃烂,同时身心疲惫。刚住下,胡雪岩便身发高烧。古应春因胡雪岩在销洋庄生意上志同道合,又在胡雪岩的大力撮合下与七奶奶结为伉俪,成就一对美好姻缘,心存感激,视胡雪岩为可以共患难的真心朋友。因此,古应春与七姑奶对胡雪岩照顾十分细致,为他洗伤,请医生,弄吃的。胡雪岩一直昏厥了数日,全赖古家悉心照料。由于腿伤一时半刻好不了,无法行动,这一切自然由古应春代劳。
胡雪岩因一路上太平军封锁盘查,根本带不了银两,所以到上海是空手而来,但却要带十万石大米到杭州,途中还有太平军的盘查封锁。这件事仅凭胡雪岩个人力量是根本无法做到的。古应春的大力帮忙使他采购粮米一事并无大碍,最关键的就在于运输了。虽然闻讯起来相助的尤五本人是漕帮运输业的老大,他的势力就在河运,但当时的运河已不通了,嘉兴有太平军把关,这一大批粮食这一关就过不去。唯有考虑海运,海运是沙船帮的势力,沙船帮与漕帮向来有解不开的过节。沙船帮老大叫郁馥华,以航行南北洋起家,发了一笔大财。很久以前,河海两运,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并无恩怨。但自从有南漕河运改为海运之议之后,情形就大为改变了。尤五倒还算明事理,认为既然朝廷决定的事,大势所趋,并非郁馥华要延揽和兜抢尤五的生意,打碎漕帮的饭碗。但他手下兄弟却没有这么想。加以沙船帮的水手进进出出,目中无人,趾高气扬,茶坊酒肆,出手阔绰,漕帮兄弟相形见绌,越发妒恨交加,两帮兄弟之间常生口角和摩擦。
有一次两帮群殴,虽然说是漕帮这面欠理,但依照江湖规矩:江湖事、江湖了。郁馥华却不知为何听信了海运局几个候补杂员的话,将尤五手下的几个弟兄,扭到上海县衙门。知县刘郇膏是江苏的能员,也了解到江湖中的漕帮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愿多事。同时古应春在上海县衙也算是吃得开的,受尤五之托,去说人情。刘郇膏很是知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传了尤五到堂,当面告诫一番,叫他见了“不再滋事”的切结,将漕帮的几个弟兄领了回去。
两帮结怨由此生。尤五认为,连县老太爷都知道松江漕帮不是好惹的,郁馥华反倒不讲江湖义气,大家同是“靠水吃水”,一条线上吃饭的人,全然不能互相照应。尤五特地为此召集所属码头的大小头目,郑重宣布:凡是沙船帮的事情,松江漕帮,不准参与。有跳槽改行到沙船帮去做水手的,就算“破门”,从今以后见面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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