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费鲁乔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祖母说,“祖母,您爱我吗?”
“啊!费鲁乔!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说着,把手放在孙子的头上,“啊!你一定是受到惊吓了。啊!仁慈的上帝!快把灯点着。慢点,还是黑着比较好。不知为什么,还是那么害怕。”
“祖母,我经常让您伤心。”
“费鲁乔,别再说这样的话,我早已不记得了,什么都忘了,我只知道我爱的还是你。”
“我知道我总让您伤心,但在我心里,我是爱您的。请饶恕我,原谅我吧,祖母。”费鲁乔真诚地说。
“我当然会原谅你,你能承认自己的错,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原谅你呢!快起来,我再也不骂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啊!有了光亮,再也不害怕了。啊!起来,费鲁乔!”
“祖母,谢谢您!”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到您这么说,我已经……很开心了。祖母,您是不会忘记我的吧?无论身在何处,您仍会记得我吧?”
“啊!费鲁乔!”老妇人慌了,她抚摸着孙子的肩膀,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脸。
“请永远记住我。母亲,父亲,还有小妹妹,再见了。祖母!”那声音已经细得快听不见了。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老妇人吃惊地抚摸伏在膝上的孙子的头,一面大声喊叫。接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着:“费鲁乔呀!费鲁乔呀!费鲁乔呀!啊!啊!”
可是,费鲁乔什么都听不见了。这位小英雄为了救祖母,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的背部被短刀刺穿,那壮美的灵魂已飞升到了天堂。
母亲的墓地
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十三年了。当我回到故乡,站在母亲墓前的时候,几乎想不起从前我曾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那时母亲常常温柔地亲吻我的脸颊。
在这十三年的时间里,许多事情都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而母亲的笑容还依然在我的脑海中留着深深的烙印。站在她的墓前,似乎我昨天还见过她。她那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畔萦绕。我不禁流下了苦涩的眼泪。回忆又让我想起那件伤心的往事。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几个同学羞辱了我,我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到了家,看到母亲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苍白,但她还是勉强地用她那充满深情的笑容迎接我的回家。
“苏珊,你能为妈妈端一杯热水吗?”妈妈说。
当时我正在回想早上遭受的羞辱,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说:“为什么不叫佣人端呢?”母亲脸上露出了微含责备的神情,说道:“难道我的女儿就不能为她可怜的、生病的母亲端杯水吗?”
我怏怏不乐地把水端给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冲着她笑,并且亲吻她。我很快把杯子放下,然后起身走了出去。晚上,当我独自一人呆在黑暗和寂静中时,我想起了母亲的脸是多么的惨白,她说的那句话———“难道我的女儿就不能为她可怜的、生病的母亲端杯水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我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走进她的卧室,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但是我怎么也叫不醒她……
她死了!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当时我真希望死去的不是她而是我。如果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交换,我宁愿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来交换母亲亲口说出的“原谅”!但我永远也不可能唤回我的母亲,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稚嫩的声音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以进来吗,夫人?”
一张童稚的脸出现在朵拉夫人面前,她有着一双质朴迷人的蓝眼睛,头上有一条毛毡样子的头巾,从头上一直拖到她带的篮子上。
“夫人,买点火柴吧。每盒只要一便士,我想你不会再发现像我这样好的火柴了。包的既平滑又好看,并且一划就着。”
朵拉夫人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她还不回家?她可是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啊!
朵拉夫人问:“你叫什么,小姑娘?”
“苏珊。”她用手轻轻地捋了捋前额的卷发,小声地说。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卖火柴?你的父母呢?”朵拉夫人想知道更多。
“我父亲遇到了海难,他坐的那艘船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每次听到风声和海啸就会伤心地哭泣。现在她病了,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东西都不吃。”苏珊轻轻地说。
“哦!那你们怎么生活?”朵拉夫人问。
“好心的林奇太太让我跟她学做火柴然后去卖。每当我看到有人造船,都很伤心。”苏珊低沉地说道。
“不要难过,苏珊。你每天卖火柴一定很辛苦吧?”朵拉夫人说道。
“是的,夫人。可是妈妈说,上帝会给我们慈父般的关怀,不会丢弃不管,因为我们是他的孩子。”
“那我想,你一定对上帝许下过心愿?”朵拉夫人问苏珊。
“是的,夫人,我告诉上帝,希望可以早一点卖掉火柴,然后买一点面包和药品拿回家去,照顾妈妈。”苏珊说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快回家吧,小姑娘,”我说,“快乐地飞回你的小巢吧。因为正好我需要很多的火柴。”朵拉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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