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机会就去墓地看母亲,去向她倾诉,我从不带花去,因为我母亲的墓地里总是鲜花盛开,不用怀疑,那是我父亲送的。
到我14岁的那年,我放学回到家里,看见我新出生的,我在摇篮边轻轻地抚摸着他软软的肌肤,他的小手抓住我的手放到他嘴里。那一刻,我的眼睛充满渴望:“我可以抱他吗?”
她抱起孩子,把他放到我的手臂里。
然而,把我们真正连在一起的还是那个小小的礼包。
圣诞节那天,当我打开漂亮的礼物盒,我看到了那件新羊毛衫和裙子时,多特说:“你喜欢吗?”很快,多特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一个星期天,我无意中听到她告诉我的姑妈:“我不想强迫孩子们叫我妈妈,铱乌林(我母亲的名字)永远是他们的妈妈,这是惟一的权利。”
哦,是这样吗?血浓于水这句话对吗?祖母的话对吗?
很多年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多特把我的丈夫当成自己的儿子,在我3个孩子降生的时候,每次都是她为我想办法减轻伤痛,照顾我。在这期间,她自己也断断续续地生了3个孩子,给我们带来了两个和一个小妹妹:多么特殊的家庭啊,孩子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那一年,我和丈夫搬到了200里外的地方。悲剧发生了,我们的儿子安吉死于非命。黄昏的时候多特赶到了,她拥抱着我,她的心都要碎了。
我凄凉地度过了葬礼后的几个月。我只想偷偷去死。每个星期五,我木然地看着多特的大众牌汽车驶进我的车道。
“你父亲不能来,他得去工作。”她说。她陪我去墓地,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落泪。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她就静静地陪着我;在我说话的时候,她静静地听着;在我绝望的时候她总是用她那柔弱的肩挑起我的痛苦。就这样,每个周末她都要开4个小时的车赶来,来来回回地持续了三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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